出乎意料的,门竟然很快就开了,申穆野还换好了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长裤,眉角带着无奈,“奶奶,你先去吃吧,我要把行礼收拾好,上午的飞机去美国。”
“你去这么快干嘛,”申老太太没好气的皱起脸来。
“我爸妈知道我要去加拿大,让我先去美国一趟,”申穆野转身将笔记本放进箱子里,“你先去吃吧,我马上就好。”
申老太太叹气的摇了摇头,回到餐厅里道:“他在收拾行李,等会儿就要去美国了。”
连蓁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申穆野左手拖着一只银色的箱子,迈着笔直的长腿朝餐厅里走来,英俊的五官慢慢逼近,犹如一张完美的画一般,一笔一画都像是艺术者精心描绘,好像他就是这个箱子的品牌代言人。
她连忙低头吃了个饺子,余光看到他端着桌上的豆浆一口喝了,又拿了个面包和翡翠卷,与申老太太贴了贴脸,“我不陪你们吃了,要赶飞机,奶奶,再见。”
“等等,让蓁蓁送你,”申老太太连忙起身拉了拉连蓁。
她像机械般站了起来,面向申穆野,他正视着自己,目光深幽湛黑,若说前两日他看自己还是有怒气的,那现在就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温度了。
她心里咯噔了下,就听他道:“走吧。”
她跟在他后面,他身上的衬衫将他背影勾勒的宽阔挺拔。
到了院子里,他打开车子,将行礼放上去,“你送我到这就可以了,回去吧。”
说罢,绕至车前,坐进了车里。
连蓁忽然觉得悲伤,“穆野……”
“怎么?”他抬起头来,剑眉浅浅的蹙着,似乎藏着淡淡的不耐烦。
她喉咙突然想被堵住似得,想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没什么,再见。”
申穆野注视了她片刻,想起上次在法国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晚上开车去巴黎,她都不放心,还让他到巴黎的时候发信息给她。
如今,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很久竟然也看不到她丝毫不舍和担忧。
看来回来后,她的心果然又被厉冬森迷得神魂颠倒了,本来还想刻薄的说两句让她在家里安分守己,想想还是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说多了也没意思。
他心里暗自冷笑了声,再不看她,驱车一阵风般的开出了院子,一转眼就再也看不到踪迹了。
连蓁看着离去的地方久久没回过神来。
大门口看着这一幕的申老太太叹了口气,“怎么这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主动点,急死我了。”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申老爷子淡淡道。
“死老头子,你是一点都不急,你就不怕他们会离婚吗,”申老太太生气的说道。
申老爷子扶了扶脑花眼睛,吃着早餐,头也不抬,“随便吧,感情是要自己努力的,如果他们谁都不努力,谁都不愿意付出,旁人瞎折腾做什么。”
“你就只会说道理,”申老太太不满的嘀咕,眼神渐渐担忧。
……
咖啡馆,位于城市的中心,连蓁坐在橱窗边,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偶尔,天空似乎划过一道飞机的身影。
不知道那架飞机又是飞向何处,连蓁失神。
有些人羡慕可以在飞机上工作,因为能够经常来各种各样的城市飞行,它代表着自由,象征着展翅高飞,可这一刻,她竟是有种厌恶飞机的感觉。
“蓁蓁,这是你从前最爱吃的玉米饺子,”有人坐到她身边,熟悉的玉米香味席过来,她侧头,看到厉冬森挂着讨好笑容的脸,“是在你东明街买的,我知道,你只爱吃那家店的。”
连蓁看了眼那些饺子,想起从前,隔三差五总是莫名其妙的非常想吃,总让他下班的时候带许多回来,她每次吃胃口就会变得特别好,可现在或许是怀孕了,再闻这股气味竟会觉得反胃,“你也会说以前了,冬森,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出现。”
“我只是想看着你,这样每天看着你,”厉冬森握住她纤细的手,冷峻的脸挂着恳求,“就心满意足了。”
连蓁紧紧的蹙眉,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冷笑,“厉冬森,你果然是又来找乔连蓁了。”
许素凝像一阵风似得冲进来,扯开两人的手,一巴掌朝连蓁打过去。
“你干什么?”厉冬森拦住用力推开她,身后的陈欣欣赶过来扶住她,许素凝站稳后,脸色铁青的指着连蓁破口大骂起来:“我干什么,你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打你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跟过来,你们这是想背着我偷偷来往是吧,乔连蓁,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都结了婚还一直纠缠她,你好意思吗,都是要当妈的人能不能有点羞耻心啊。”
“你住口,”厉冬森气得正要发怒,身后的连蓁突然上前一步,“啪”的一掌落在许素凝脸上。
周围,猛地静下来。
厉冬森也微微错愕的看向连蓁,见她身体颤抖着,瞪大的眼睛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从前柔弱的面颊一寸寸的如冰霜般。
他几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从前每次吵架,她总是像只猫般挠起抓子小闹、哭,就算是上次分手她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所有的愤怒全部呈现在脸上,看起来竟是有几分慑人。
许素凝和陈欣欣也呆住了,从大学认识到现在,谁不知道乔连蓁是出了名的软弱、温柔,从不曾在外面发火,如今竟然打她,还如此气势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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