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这一切更沉重打击的。
怪不得别人都会说这孩子不像他,别人的孩子又怎么会像呢。
她是做母亲的,竟然会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一直再骗他,用她纯真的一面在欺骗他。
亏他那么相信她。
申穆野猛的将报告塞回纸袋里,跌跌撞撞的拿上车钥匙冲出了办公室。
剧院,雨下的越发凶猛,连舞蹈室的音乐都快压下去了,连蓁一舞结束,犹未觉得满意,仔细在一旁琢磨着刚才的舞蹈时,外面的门忽然被踹开。
她回过头去,申穆野站在门口,全身上下湿淋淋的,眉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那水渍淌过眉心,划过他脸颊。
“穆野,你怎么来了,”她担忧又惊喜的忙走过去,走的近了,才发现他眼神格外的阴鸷,森森的,外面一道惊雷闪过,几乎跟他的眼神融为一体,她一怔,忽然有点不安,“你为什么不带伞,这样会感冒的。”
“跟我走,”申穆野一把揪住她手臂,大步往外走。
走出温暖的舞蹈室,寒气扑来,连蓁打了个哆嗦,“你干嘛,我还在练舞,我这样走了秦老师会说我的。”
申穆野不发一言,只是继续拉着她下楼。
“那你也等我换下衣服,我这样子很冷,”连蓁没辙,只好退让。
可他像没听到一般,下了楼后淋着冰冷的雨水粗暴的将她塞进了车里,连蓁单薄的舞裙被淋湿了一半,冻得瑟瑟发抖,她也有几分生气了,圆润的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申穆野不发一言的将鉴定报告砸到她膝盖上,连蓁一愣,不明所以的打开一看,愕然,粉唇微张,似是不敢相信。
“乔连蓁,你耍我,”申穆野感觉活了一辈子,这辈子就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愤怒、生气还有伤心,他那么全心全意的对她,到头来,竟像是一场玩笑一样,“泉泉根本不是我的种。”
他吼,眼角竟是控制不住的酸痛。
连蓁整张脸不由自主的苍白起来,她摇了摇头,“不可能,孩子是你去的。”
“你还想骗我,事到如今,鉴定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看清楚了没有,我们不是亲生父子,”申穆野有种心如死灰的悲痛,“当初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是不是那几天也跟厉冬森上床了,你还想骗我。”
“不是,我那些日子没有跟他过,”连蓁被他尖锐的眼神刺得发慌,“当时医生说我怀了四周,我是孩子的母亲,难道我心里还不清楚吗,那确实是你的。”
她害怕的去抓他手,才发现往日滚烫的手今天竟是格外的凉,她怕的颤抖,“那些日子我和厉冬森因为许素凝还有他母亲的事情再吵,我们全家搬去了南沙御府,后来华菲结婚后的第二天我就跟他分手了,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申穆野盛怒的抽回手,“那些日子你对厉冬森恋恋不忘的,指不定你们根本就做过什么。”
“我没有,”连蓁急的哭了出来,她慌到不行,甚至忘了被雨水淋湿的身体寒冷,“我真的没有,孩子要是他的,当时我就不会嫁给你的。”
她惊慌失措的泪水让申穆野思绪凌乱的大脑微微冷静了些许,他看着面前哭的满脸是泪的她,心放入坠入了万丈冰渊,良久,他生涩的道:“除非当初为你做检查的医生时间上有点弄错了,可能你不是四个月,或者是略长点……”
“那也不可能,我们一直都有做措施,自从我从前流产后,每次都是做措施的,不可能怀孕,只有那次,我跟你的那次,我没有吃药,”连蓁头摇的如泼浪鼓,泪水沿着脸颊滑落,“穆野,我敢用我的生命跟你发誓,泉泉是你的,绝对是你的。”
申穆野顿时只觉得手脚冰凉,头疼欲裂,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是医生鉴定报告出错了吗,还是当初她哪里弄错了,他想起这些日子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不像是那种会骗自己的人。
“我抱泉泉亲自去医院再做次检查,”良久,他再次开口,苦涩的看着她,“这样可以吗?”
连蓁的心终于落了地,她是万分相信孩子是他的,定然是哪里弄错了。
申穆野注视了她足足半分钟,见她终于安静了,才发动车子回申家,他没下车,脸色僵硬,口气淡淡,“你上去换身衣服,然后把孩子抱出来。”
连蓁心中纠痛,“你也弄湿了,先上楼换身衣服吧。”
“不用了,快点去吧,不然医院要下班了,”申穆野脸上不耐烦的闪过丝焦怒,这件事若是不弄清楚,他今晚哪有心情睡觉。
连蓁默默下车,大约十分钟后,抱着孩子出来,手腕间还挂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他下车,将侧门打开,她将大衣递给他,“你外套都湿了,换上吧。”
停车场里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脸上,朦朦胧胧的双眼里沁出似水般的温柔和关切,申穆野突然感觉喉咙被扼住似得,特别不是滋味。
沉静片刻,他的手缓缓触向大衣,呢子的面料裹在身上,比之前暖和些许。
车,往市中心开去,连蓁看着膝盖上活蹦乱跳的泉泉,他的脸上挂着只因为见到爸爸妈妈后纯净的笑容,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悲哀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羡慕,做小孩子真好,天真、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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