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一切都错了,我根本就不该是你丈夫,”申穆野眼睛泛着猩红的盯着她,“乔连蓁,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连蓁死死咬住唇,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他果然是不要她了吗?
不是说好等他们老了,他也会像申老爷子对申老太太那样对她吗,可是他们的人生还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他就决定要放弃她了。
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他。
“穆野,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能说的,只是想说我一直以为泉泉就是你的孩子,我没有要骗你,也没有想从你们申家得到什么,你这样让我走,我不是不想走,只是心里舍不得,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照顾你,等你病好了,
如果你执意让我走,执意要离婚,我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认真,那么悲伤。
申穆野一时之间反倒沉默了,活了将近三十岁,竟是不曾这么茫然无措过。
他相信她并没有欺骗她,可他能怎么办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可能。
他甚至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个孩子,所以他昨夜连家都不敢回。
他也不愿看到她,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她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苦笑。
“你早饭和中饭都没吃,我刚去楼下买了点汤,你先填填肚子会好受些,”连蓁端过搁在桌上的鸡汤,搅了搅,一股香气溢了出来。
申穆野别开脸,嘴角有丝淡淡的厌倦,“我不想吃,没胃口。”
“不行,你一定要喝点,”连蓁舀了勺汤喂过去。
“我说了我不想吃,”他烦躁的一甩手,汤打翻在她身上,然后掉在地上,溅了一地。
他一愣,她也一愣。
苍白的病房里,两人彼此都生了几分生疏。
半响,连蓁弯腰将地上的汤碗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从卫生间里拿出个拖把拖干净地面,“你先坐会儿,我再去重新给你买碗汤。”
她默默的拿上包走了出去,申穆野望着垃圾桶里那个塑料碗,心里突然泛出一股疼意。
她只花了十多分钟时间便重新买了碗瓦罐汤,“老板说没有鸡汤了,我买了碗排骨汤。”
这次,她打开病床上的桌子,帮他把碗、勺子都放了上去。
申穆野看了她眼,最后还是慢慢的拿了勺子喝了碗汤,半暖的汤喝进去后,肚子也好受了许多。
喝完后,他见她坐在边上,瞳孔目不转睛,心里忽然一动,脱口问道:“你吃了中饭没有?”
连蓁怔住,他不提都快忘了自己了,嘴上却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吃了包子。”
申穆野没再说什么了,却想起了其它事情,“我的手机在哪?”
连蓁眼尖,在沙发上看到了他的衣服,从里面掏出手机递了过去,他接过后翻阅了下,才发现昨夜她打了许多电话过来,还有办公室的电话,他回拨给了秘书。
“总监,可算联系上你了,有好几份文件正急着等您签呢,”李曼口气有几分焦灼,“另外您太太从早上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等您,到中午才走,好像很牵挂您……”
“我昨天喝多了在人民医院里,你现在把那些文件送过来,不要把我生病的事告诉别人,就说我临时出差就行了,”申穆野淡淡命令。
交代了些事,挂掉电话后,连蓁左手拿药,右手端着水杯坐在病床边,语气温柔,“护士说你醒来后要把这些药吃了。”
他看向她手心里,一颗颗白色和胶囊的药整齐的呈放着,他接过药,一口吃了。
吃完后,她扶着他躺下,他本没有睡意,可躺下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可没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见她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垂泪。
他心里忽然划过丝怜惜,或许不止他痛苦,她的痛苦也不亚于他。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到。
也许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理清楚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他默默的重新闭上双眼,没多久,听到有开门声,连蓁忙抹掉眼泪小声提醒道:“你轻点,他睡着没多久。”
“哦,”李曼将手中一叠文件递过去,“这是急着等总监批阅的文件。”
“你先放这吧,等会儿他醒了我再提醒他看,”连蓁温柔的眉梢间藏着心疼。
李曼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文件放到桌上,申穆野假装动了下身子,睁开眼,“李曼,你来啦。”
“不好意思,总监,吵到您了,”李曼非常歉意。
“没关系,”申穆野示意她将文件拿过来,李曼提醒道:“最上面三份是急着要签的。”
申穆野点了点头,翻阅了下文件内容,见没什么问题,才签了名字,“我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三四天,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来医院跟我说,公益基金启动的项目你让元洋看紧点。”
“我跟他说了,还有今天上午执行理事长来找过您,”李曼说道:“他来似乎是为了下个星期在上海举办的证书颁发活动。”
“稍后我会跟他打电话联系的,”申穆野了然颔首,又与李曼聊起了其它工作上的事,到五点李曼才离开,然后他打电话开始聊工作上的事。
谈了大约半个小时,连蓁站在病床边,蹙眉紧锁的注视着他。
他转开脸去,又聊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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