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的焦点最初定义在武爱华的动机上。以刘昌秀为首的一派认为,武爱华的动机不纯,想打进革命队伍,至于暂不动手,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另一派则以林秀姑为首,坚持认为武爱华没什么特别的动机,他就是对红军好,因为他是美国党嘛,至于在上杆岭碰上了,纯粹是巧合。可惜的是,林秀姑这一派,只有她和茶妹子两人。
动机问题争论没有结果,后来,慢慢地转移到武爱华的身份上。那就是,武爱华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他从美国回来,他说他是美国党,都没有证据。
岩洞里三个红军伤病员中,名叫钟守富,受伤前是红一军团红十二军的一名副师长。其实,林秀姑和刘昌秀留下来,目的就是照顾以钟守富为首的三个伤员,当然,实际情况是怎样,没人知道。譬如,把这些女红军留下来,也许是考虑到突围后的战斗可能更残酷。
所以,以林秀姑为首的7名女红军,就组成了一个连,专门照顾5名伤员。
钟守富这人,从他的名字就可看出,原来的出生并不好,事实上他就一纯朴农民出生。但农民有农民的智慧。当两方闹得不可开交时,钟守富说话了,“林连长,刘指导员,按理说我是伤员,不应该加入你们的讨论,但是,我也听明白了一些。所以,我有些话想说一说。”
“钟副师长,请说。”两人急忙表态道。主力部队走的时候,首长专门交待,日常作战安全由两人负责,遇到疑难问题可请教钟副师长。
看到两人认真的态度,钟守富勉强地笑了笑,“要我说呀,林连长的看法是很有道理的,这样的人,没理由不是我们的同志。但是,刘指导员的看法同样有道理,他如果是果命党反动派的探子,对革命事业的损失可就大了呀!”
“钟副师长,你这不等于白说呀!”林秀姑和刘昌秀两人算是听明白了,这钟副师长,压根就没什么主意。
“呵呵,你们别急,听我说完嘛,”钟守富此时也不在乎两个下级的惊诧了,实际上他们之间也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从林连长的意见看,这个武爱华是个美国来的党,枪法好,武功好,一个人就可以消灭一个排的敌人,说实话,这样的人如果我们的红军中多一些,白狗子也不会这样猖狂,所以,我们实在是很需要这样的人。只是,还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加入红军呢。”
“哎,钟副师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刘昌秀感觉到有些不理解,都副师长这么大的官了,革命的警惕性还那么差。
“啊,刘指导员,别急。现在就说你的观点了。刘指导员的观点也非常正确,我们确实要随时警惕想混进我们红军队伍的敌特分子,因为,这些敌特分子一旦混进来,确实会给我们的革命事业带来重大损失!但是,刘指导员,你想过没有,如果武爱华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他有必要混进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吗?他完全可以自己拉起一支队伍来打红军嘛!再说,他要损害我们的革命事业,或者说有更大的图谋,只要我们谨守红军纪律,不出卖上级组织,不出卖党的机密,他又能图谋什么呢?”
“啊……”刘昌秀、林秀姑两人都惊呆了,这事,还可以这样分析。
“你们两人别怪。我这也是从生活中得来的经验。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两个朋友,一个是富翁,可另一个是贼。当富翁得知他的朋友是贼后,立即与之断了往来,而且还不准家人与朋友家人往来。可是,很多年后,贼依然是贼,但富翁却成了穷人,这时,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那个富翁和贼又重归于好了。有人问富翁为何会这样,富翁说,我现在穷得只剩下我自己了,还会怕贼?”
“副师长的意思是?”两人,似有所悟,但还是有点不明白。
“如果你们再遇上武爱华,应该对他态度好一点,至少,他对红军是同情的。”钟副师长说道。
“报告,连长,有两个人在岩洞外喊你的名字!”突然,一个负责警戒的女红军战士跑进山洞报告。
“快,准备战斗!”刘昌秀反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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