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一句,更相当于给齐平套了个光环,在敲打其余人……
他们倒也没想到,这是在为齐平未来“接班”铺路,毕竟,杜元春还很年轻……
但如洪庐这样的千户,隐隐的,却品出些滋味来。
很快,人群散去,可想而知,接下来这个消息,也会经由他们的口传开。
“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等没人了,齐平苦着脸说。
杜元春淡笑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这话是你说的对吧,衙门里的这些非议若都遭受不了,遑论适应朝堂?”
我又没想做大官,混仕途……齐平心中嘀咕。
……
……
就在镇抚司轰动的时候,早朝上发生的事,也很快在六部等衙门传开。
刑部。
某个房间内,负责查案的中年人哈哈大笑:
“我说什么来着?大理寺和都察院的蠢货还质疑我?
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齐平果然在算计,藏了后手,可笑,这帮人还讽刺我胆小,呵,一群庸人,不足与谋!”
旁边,送信的吏员无语,心说这有啥值得高兴的吗?
破案的人家,又不是刑部。
而且,双方的仇怨还没化开呢。
“哈哈哈。”中年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感:
“走,备车,去大理寺。”
他要嘚瑟一下。
至于都察院?
那边眼下一团浑水,他才不去掺和。
……
下午。
原“庆”字堂口的牌匾给拆卸了下来,换上了“平”字,这是几天前就命工匠做好的。
原想着,还要一段时日才换,却不想,提前了。
镇抚司各个堂口习惯这般命名,可用姓,也可取名,齐平想了想,用了“平”字。
取太平、和平、安平喜乐之意……唔,安平?
“恭喜齐百户升迁,日后平步青云。”换下新牌匾,衙役堆笑庆贺。
齐平笑着散了几粒碎银过去,算作散财:“辛苦了,买杯酒喝。”
衙役们欢喜离开。
齐平叉腰望着牌匾,心说从今天起,终于混成小领导了。
身上的锦衣,也换了新的,样式细微处有变,尤其是腰带,成了墨色的,腰牌、佩刀也换了更好的,都是提前准备的。
迈步进院,值房内,一群锦衣原本正在叽叽喳喳交谈,突然有点拘谨。
“怎么了?”齐平好奇问。
洪娇娇闷闷道:“突然要叫你老大了,有点不习惯。”
齐平笑道:“不用那么正式,还是照常称呼就好。”
“那可不行,该有的规矩要有,”裴少卿摇头,很认真的样子,顿了顿,说:
“不过私下里应该可以放松点?”
说着,一群人笑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人少,而且此前的几次案子,齐平已经建立了足够的威信,所以,没必要太在乎这个。
若是领导一群不大熟悉的新人,就只好板起脸扮威严了。
说笑过后,齐平道:
“我对衙门里的公务了解不多,接下来几天,可能不怎么在衙门,你们多费心。”
裴少卿点头:“其实最近也没什么事。”
案子破了,这月绩效也换成了三倍俸禄,整个九月,都不用发愁了,即便全员划水一个月,也毫无问题。
“你要干嘛?请假休息吗?”洪娇娇好奇问。
齐平笑道:“修行。”
话落,院外突然传来喧声,众人扭头望去,赫然看到一名宦官笑意盈盈走进来,身后跟着禁军,提着两只木箱。
大的黑色“彭”地往地上一放,还挺沉,看着,一人有膝盖高。
小的红色,不大,禁军捧着。
“齐校尉……啊,该叫齐百户,还不接旨?”中年宦官笑道。
来了,这么快,效率可以啊……齐平喜上眉梢。
他还以为这赏赐要拖个几天,没想到,下午就来了。
一群人出门接旨,太监抖开圣旨:
“镇抚校尉齐平屡立大功,赏赐黄金五百两,修行丹药灵草一箱,钦此。”
就一句?齐平听得有点懵,寻思好歹拽几句文词啊。
奉,天承运,皇帝啥的……好歹显得正式些,你这仪式感都少了……
太监卷起圣旨,笑呵呵递过来:“齐百户清点下?”
齐平忙道:“公公太客气了。”
说着,便要摸银子塞给对方,这太监却抬手拦住,笑道:
“不必了,那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齐平有点奇怪,心说这和自己听过的,外界对宦官的说法不大一样啊。
一般来讲,出来传旨不都人五人六的,起码,对待自己这么个六品小官,不该这么客气吧。
他哪里知道,中年宦官给冯公公着重叮嘱过,点名此人乃陛下看重的。
故而,才这般谦卑,哪里敢摆谱?
送走这帮人,锦衣校尉们才敢说话:“这是……”
齐平笑笑:“破案的赏赐。”
说着,他拿起小盒子,打开,阳光下,金灿灿的金锭闪瞎了众人狗眼。
“嘶……”
身后传来吸气声,这年代,黄金并非常规的流通货币,常人难见。
齐平却是眼神一动,竟看也不看,转而掀开黑色大箱。
“咣当”一声,只见其中堆满了灵药奇珍,散发出七彩光晕。
“嘶……”
众锦衣捂住眼睛,侧身摆手:“拿走!快拿走!”
人穷,看不得这个。
……
正如杜元春所说,皇帝赏赐的修行物资,着实不少,不过,洗髓境后,想要进步的消耗也翻了数倍。
而且,也要考虑到消化问题。
一口气吞下去,药力互相冲突,凭白消耗,反而不美,故而,要物尽其用,非几日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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