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看看孟珍珍手上抱着的孩子,脸上先是有些夸张的惊讶,随后换上了十分真诚又亲切的笑,
“小孟同学,真没想到,怎么这么巧。”
小老太太:真没想到 1。
为了完成老爷子赵常胜和司马家老嫂子交代的事,荣月晓这位太姨婆进行了精心的策划。
老爷子提供了见面的机会,而她不光计划好了怎么把人堵在一块儿,还带来了自己的一个孙女做陪衬,为了衬托出荣月晓长相上的周正、大气,可以说方方面面全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了。
事情一开始也是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的,饭吃到一半她去把司马家的小孙子叫了过来。
看起来双方聊得十分愉快,你来我往热络的很,她还以为这一次牵线很顺利。
可是万万没料到,那小子临了给她来了个出其不意。
荣月晓:真没想到 1。
今天寿宴上这事,她也品出来了,幕后真正的“黑手”应该是自己的外公。
年纪大的人,有事情不喜欢跟当事人直说,总是转弯抹角的。
搞得她都不能当面说不,太憋屈了。
没想到外公给她介绍的人,居然是自己闺蜜的老师。
好在这位司马老师看起来对相亲也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话题一直围绕着孟珍珍,老师吐槽她闺蜜的小毛病倒是真的很精准。
她原本已经想好了,先把老师喝趴下,让他知难而退,再去跟外公把事情说清楚。
可是万万没料到,事情的后续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孟珍珍:真没想到 1。
原来以为是一顿普通的寿宴,可中途变成了极品亲戚的奇葩表演,后来又成了尴尬的相亲见面现场。
前半程她一直克制着不要怼老太太,后半程她一直克制着不要怼老师。
这顿饭吃得真的是太艰难了。
可是万万没料到,最后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
赵家楼外,司马彦把孟珍珍的大包往自行车后座一放,用细绳扎紧,
“好了,我们走吧。”他手握着车把,一脚踢开撑脚,车链条发出了轻轻的哒哒声,沿着昏黄路灯下的人行道往前走。
“不是,司马老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孟珍珍快走几步想要拦着司马彦。
“我刚刚说跟你顺路。要一起回去,只是因为看不过去那老太太死缠烂打要捆绑你和月月。
我就是单纯想给你们解个围。”
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孟珍珍,司马彦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六颗整齐的牙齿在路灯下显得特别晃眼。
“小孟同学,怎么了?你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扭扭捏捏的啊。
我们确实就是顺路的,一起走回去吧,晚饭吃得有点多,就当散步消消食。”
他说着话,脚下也不停,缓慢地匀速向前。
孟珍珍不作声了,低头跟着走,倒像是个被抓到办公室去写检查的调皮学生。
“真没想到,被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司马彦干笑出声,
“年纪大了,周围的人一下子着急起来,好像我没有结婚都是他们的错。”
孟珍珍原本就是默默跟着,一听这话每一步都变得很沉重了。
她一副我不知道、也不关心的表情,暗中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
听不见对方自言自语,让她感觉更安全。
可是司马彦留意到她落后了,就干脆停下脚步来等着。
她只好快走两步赶上,心里暗忖:老师,你还是端着你的偶像包袱吧,别再说话了。
显然这种期待没有什么用,只听对方又开口了,
“为什么人就一定要结婚呢?”
“是个人就一定需要一个配偶吗?”
“不结婚的人,一定是孤独的吗?”
“大龄未婚的人就应该是过街老鼠吗?”
“……”
孟珍珍:“……”
夜晚的街上很安静,加上司马彦是做老师的人,说话抑扬顿挫的职业习惯,这一连串问题的声音就显得有点响。
马路对面的人都在往这里张望,联防队的人都看了他们好几次了。
搞得孟珍珍挺尴尬的,她撇了一眼老师的背影,脚步稳稳的,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等他随机循环又一次问“人为什么要结婚”,孟珍珍忍不住道,
“老师,你自己就是教哲学的。这些问题,你应该是有标准答案的啊。”
司马彦喷笑。
他笑个不停,而且越来越大声,整条马路都是他的笑声,孟珍珍都不想再跟他同路了。
终于,司马彦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平静下来,
“我每次见你的时候,都有种感觉,无论跟什么人在一起,你交流起来都毫无障碍。”
“哪里,哪里。”
孟珍珍怕他再回到那种演说家附体的状态,赶紧空洞地敷衍着。
司马彦大手一挥,颇有平时上课时的风采,“哲学老师的答案是——孤独与否,和结不结婚毫无关系。”
孟珍珍下意识点点头,“没错。”
听到这个答案的司马彦,直接停下脚步回眸一笑,孟珍珍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觉得,女人如果没有男人会怎么样?”老师又抛出一个问题。
孟珍珍知道四十年后的标准答案,她想了想,似乎并不违背八十年代的道德观,便说了出来,
“女人没有男人……大概就跟鱼没有自行车一样吧。”
司马彦看着孟珍珍,脸上有一秒钟的茫然,然后突然顿悟般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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