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肯瑞托派来的学徒吗？”黑发的学徒从书架后走出。
空旷的图书馆里只有寥寥几个身影，除了游走的巨大傀儡，这里显得格外冷寂，宴会的欢乐根本不会穿透到这里。
这名学徒披着简洁明了蔚蓝色学徒长袍、留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寸头，外带国字脸，李斯特一眼看穿对方的身份，未来的达拉然领袖，卡德加。
“是的，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叫我李斯特就行。”李斯特将几本古旧的书本放回书柜，卡德加却愕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哪怕是再与世隔绝，卡德加也与肯瑞托保持定时联络，自然可以知道外界发生的众多大事，李斯特、半精灵，这两个特征让他快速将对方和耐瑟瑞尔的统治者联系到一起。
“您是法师，更是一国之主，并不是学徒。”卡德加的话只是让李斯特淡淡笑了笑：“在永无止境的知识面前，任何人都永远是学徒。”
卡德加一时语塞，他点头认可，顺便瞥了眼李斯特阅读的书本，《关于水与火元素对冲的研究》《湮灭元素的基础理论》《对撞机的基本原理》，似乎都是与元素对撞有关的知识，他暗想，很危险啊，要不要上报呢？
李斯特将抄录完的书本换成几本新书，这些古老的文献都来自上层精灵帝国，自从那个古典魔法帝国毁灭后，考古成为一项重要的学习方法。
大概是自己的母亲艾格文从苏拉玛或者厄运之槌搞来的典籍，李斯特夹着书本走出去，莫罗斯满脸微笑地站在门口：“殿下，传送门已经准备好了，每周五我都会在这里等待您，期待下次为您服务。”
周五晚上到这里开舞会，昨天与恶魔沟通一天，今天抄录一整天书本，李斯特只感觉无比充实，对卡拉赞无比满意。
“谢谢，莫罗斯，如果你不是我哥哥的管家，我都想将你挖走了。”李斯特微笑着将这几本书递给对方，莫罗斯低头给它们打上麦迪文的魔法印记：“卡德加很有天赋，我的哥哥很忙，麻烦你多关心一下他，起码让他更舒服点。”
莫罗斯笑出声，他不动声色地将书本里夹的几颗宝石收下，将标记好的书本还给李斯特：“哪里的话，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李斯特朝他行礼后进入银色的传送门，在明亮的光芒中失去身影，卡德加默默注视李斯特消失的地方，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图书馆，至于那份小报告顺理成章地腹死胎中。
李斯特坐在城堡最顶端的书房里翻阅这些书籍，越是阅读，越发现前人研究之深入，简直不可思议。
那时候的奥术法术大都简单明了、直达本质。梅特里卷轴中记载的法术都是如此，攻击性只是其中之一，很多生活法术被改造成进攻性法术，真正意义上的进攻性法术威力要比现在火球术、炎爆术这些大得多。
“水与火的力量，准确来说是奥术能量两个不同的分支，如果将单位体积奥术能量的密度视为1，那么水的密度就大于1，火的密度就小于1。”
“从理论上而言，如果将等量奥术能量转化的水与火碰撞在一起，它们会彻底抵消，归为虚无，但实际中它们会产生毁灭性的能量，我们很难估计其强度，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容器可以承受爆炸的威力。”
“在这种对冲力量下，这些物质完全消失在宇宙中，毫无痕迹，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包括使用者，全部化为灰烬。”
有意思的是书卷末的签名，这是一个花体的上古精灵签名，也是李斯特最想不到的人。
艾萨拉。
原来艾萨拉也研究过相反性质能量对冲的实验，只不过因为能量对冲产生的高等能量太不可控，只能放弃了相关研究，封存至今。
“艾萨拉都没能完成这方面的研究吗？”李斯特暗想，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如果按照燃烧军团划分实力的等级，艾萨拉说啥也是真神级战斗力吧？本源神级别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强大的存在，居然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李斯特看向旁边罐子里的克苏恩眼球，只剩一半的眼球泡在福尔马林里无神地看着大海，古神在宣泄无能的愤怒。
看样子古神也没解决，起码克苏恩是这样的，否则它完全可以采用更强大的湮灭能量，而非效率低下的单种元素反复对冲叠加，后者能量消耗颇大，得不偿失。
恐怕也只有寄生在大地上的古神才有足够的能量供应这种挥霍，李斯特暗想，他在某人伸手前将几本书合起来：“奥妮克希亚，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你。”奥妮克希亚大胆地走到办公桌后方，她的目光从古代魔法书上移开：“想你了。”
李斯特歪过脑袋，挑了挑眉毛，顺势将奥妮克希亚抱到大腿上，他低头埋进奥妮克希亚的黑色秀发里，深吸一口气，一种心神荡漾的感觉瞬间充斥着他的心房：“什么事？”
“哦，据他们说，如果伯爵想要招收200人以上的卫队必须报备，我的城堡占地面积可不小，需要500人。”奥妮克希亚将几张薄薄的名单递给李斯特：“目前如此。”
李斯特拿过名单看也不看便扔到一边，他的臂膀如同钢铁般搂住黑龙公主，这反而让黑龙公主哈哈大笑，哪怕施展法术变形成人类，黑龙强悍的肉身力量也可以确保她一个人空手打死上百名训练有素的人类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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