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瑟尔叹了口气，这种奇特的热病必须时刻用圣光压制，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圣光可以让患者时刻维持生命，他喘了口气，克尔苏加德走来：“乌瑟尔，还有什么发现吗？”
“没什么发现，唯一的发现就是圣光还没抛弃我们。”乌瑟尔疲倦地拎起酒壶喝了点提振精神的麦酒：“你那边呢？”
“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包括古代的卷轴，这种热病更像是针对血液的特殊疾病，我有理由相信，这是哈卡特意搞出来的。”克尔苏加德耸耸肩：“我们正在尝试放血疗法。”
凯奈尔、乌布里克正在协助李斯特解剖一头感染了热病的鱼人，看着手里粘稠的血浆，凯奈尔皱了皱眉，如果不是身上厚厚的防护服，他可不会接触这种东西。
“人体靠蒸发汗液带走热量，某种能量阻止了血液流动，起码降低了流动速度，导致体内水分无法蒸发，体温升高。”
李斯特看了眼温度计，35°，对于冷血动物鱼人而言，这已经不亚于人类43°体温了，现在已经有400多人得了这种怪病，整个军队都停滞不前，唯一还在动的就是采金机器。
“记录一下各个部位的体温，心脏32.5°，肺33.3°，肝脏33°，墨囊25.1°……”李斯特熟练地摘下各个器官测量温度，乌布里克记下后，凯奈尔立刻将它们泡入同等温度的温水中，用奥术将它们封存起来。
李斯特从温水中取出一枚心脏，握在手中时仍然能感受到鱼人顽强的生命力，他闭上眼细细体会生命最后的跳动。
“大人……”凯奈尔迟疑问道：“怎么了？”
李斯特睁开眼，手术刀干净利落地切开完整的剖面心脏，所有的血液都在重力作用下维持在剖开那一瞬，宛如得到永恒。
“美丽。”李斯特赞叹地将其中正在流动的血液提炼出来，达索汉忍住内心极其强烈的不适感，释放出强烈的圣光，他希望在这一瞬间，炽烈的圣光可以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全部消灭掉，全部化作灰烬。
“够了。”李斯特淡淡道，血液在圣光中蒸腾，如果自己不阻止达索汉只怕真的会一无所获：“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
丝丝缕缕紫红色、宛如细长蜉蝣般的血丝在培养皿中扭动着，李斯特用镊子捏起一根“血丝”，丝丝缕缕暗影与虚空之力居然交融在一起，难以撼动。
“所以说这就是热病的根源？”乌布里克惊奇道：“来自虚空与暗影的……奇怪生命？”
李斯特点点头，这些血丝快速涌到一起，纠缠着组合成一条细长若蚯蚓的有翼小蛇，它抬起五官模糊的头颅，发出嘶嘶的鸣叫。
“哈卡。”李斯特伸出手，奥术的光芒在瞬间将后者粉碎掉，达索汉立刻抬手再次释放出圣光之力，这才彻底将暗影之力碾碎。
李斯特放下培养皿，区区心脏内的哈卡血液就这么难缠，要想解救这么多士兵，全身换血这个方法已经是不可能了，他思索片刻：“我们继续找一找其它治疗方法，除了圣光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这种奇怪的血液病毒在何种情况下才会繁衍、分裂，对人体什么器官损害最大，”李斯特拿起鱼人肾脏，他迟疑片刻后开口：“我只怕长时间得这种病，会导致永久性的器官衰竭。”
“我们已经从其他地方调集牧师了，”达索汉极其自信道：“圣光一定可以击败这种病毒。”
李斯特摇了摇头，后方的凯奈尔忍不住说道：“这种奇异的毒血会自动繁衍、分裂，除非让圣光直接触碰它们，它们永远不会死亡。”
“总不能给士兵所有血液都抽出来，净化后再输回去。”乌布里克咬牙翻阅众多典籍：“我来找找有没有更多的治疗手段。”
李斯特继续进行实验，他必须找到解决办法，否则就用不着打哈卡了，军队士气整个都会崩解。
目前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李斯特轻轻切开鱼人器官，继续观察，越看他越感觉哈卡歹毒非常。
如果体液不能达成循环，肾脏和肝脏受伤最重，肝脏是解毒器官，肾脏里的肾小球因为体液流动减缓，无法及时排尿排毒，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尿毒症、肾衰竭。
“乌瑟尔他们还能撑几天？”李斯特疲倦地摘下手套，他全身都被鱼人鲜血弄得腥臭无比，乌布里克轻声道：“大约还能撑3天。”
李斯特沉重地点点头，达索汉朝旁边水池里吐了半天，面色苍白无比：“李斯特，你一直是这么研究奥术的吗？！”
“你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达索汉。”李斯特淡淡道：“可别告诉我你没见过尸体。”
“也仅仅是尸体。”达索汉心有余悸：“而不是将滑溜溜的内脏拿在手里捏来捏去，用刀子剖开，和把玩挂坠一样玩来玩去。”
李斯特耸耸肩，他握住黑檀之寒走出去：“那就好好习惯吧，达索汉，以后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达索汉心有余悸地看向凯奈尔：“你也不奇怪？”
凯奈尔歪了歪头，脑袋后面的马尾辫好看地跳了跳：“这很正常，牧师。”
“要是李斯特会圣光，和陨石一样放个大的神圣新星，我们就没事了。”达索汉嘟哝道，辉金军团长疲惫地离开实验室，他需要调整一下心理状态。
情况越发严重了，李斯特心事重重地回到阁楼，开始处理堆积一天的公务，今天已经出现了第一例死亡病例，这是很不好的预兆，寇尔提拉已经将事情压了下来，但只怕根本压不住。
果然是邪神，采取的进攻手段也非常独特，李斯特边处理公务边记录自己的心得体会，利用特殊的病毒削弱敌人，嗯，这怎么和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克制阿曼尼巨魔的植物孢子一样？
只不过这种病毒普适性更广泛，不仅是人型生命，甚至野兽、鱼人也都出现这种情况，这是李斯特最不明白的地方，哈卡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野兽都因为这种特殊的暗影能量病毒死绝了，就算击败了自己，阿塔莱巨魔以后都吃素吗？
唯一的解释便是，阿塔莱巨魔知道破解这种特殊疾病的办法，李斯特暗想，可惜现在阿塔莱巨魔全部龟缩到神庙里，根本无从下手抓活口。
攻城大师斯托汉德粗略估计，阿塔哈卡神庙外层岩壁起码有5米厚，最厚的地方接近10米，水下爆破难度太大，毕竟对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安炸药。
就在李斯特愁眉不展时，薄薄的雾气蔓延进来，李斯特整理自己的研究发现时，他愕然发现周围的雾气。
等等，自己身边的艾露尼斯和黑檀之寒呢？
李斯特悚然起身，只见周围一片黑暗，他再次陷入深沉的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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