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碎片在离开爵士的身体之后还在蠕动,仿佛活物。
看到这一幕,【教授】急忙别过头去,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过了许久,爵士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如同一具尸体般在地上缓了三分钟,然后才匍匐着行进,嘴巴贴着地面,将刚才咳出来的血色碎片又全部舔食了回去。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教授】,“你过来,把嘴巴张开。”
【教授】此刻已经化为了人身,他走过去。
“噗呲!”【教授】嘴巴张开的一刹那,【爵士】的手犹若突袭的蝮蛇般刺入,在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撕扯声中,将其整根舌头拔了下来。
因为角度调整得好,再加上速度太快,喷出来的血根本没溅到【爵士】的身上。
“给你个教训,下次办事不要给我弄这么多意外出来。”
【爵士】将那条血淋淋的舌头扔了出去,【教授】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和刚刚【爵士】的狼狈模样一模一样。
【教授】这个级别的玩家,自然不缺恢复生命力的道具,别说舌头被拔了,就算是脑袋被割了都有办法复原。
【爵士】这么做,只是要发泄心中的怒火罢了。
......
陈默沿着小河往家走,沿路上长满了还未长好的蒲公英,蔫蔫的白花朵随风摇曳着,偶尔飘散几朵白色的飞絮落向倒影着夕阳的波光粼粼的河里。
眼下这条靠河回家的路,每次去接陈曦兮的时候他都会走。
不过,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如此心境下走过这条路,留意起街边的景色。
深夜,万籁俱寂。
河边的狗尾巴草、蒲公英,三两颗稀稀拉拉的树,河对面拔地而起的写字楼上依然辉映着灯火。
他感觉自己终于得空可以休息一下了,心情有些放松。
一直悬在心里的某些刺,今日也暂时拔除了。
回到家的陈默,小心地推开门,发现妹妹趴在桌上睡着了。
似乎是因为学习太累了。
她怀里抱着薄毯,像是小孩睡觉喜欢抱个娃娃。
他帮妹妹陈曦兮盖了个毯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门插上,检查了一遍锁,确认不会有人忽然闯进来。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脱掉衣服,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
下面的伤口已经有点结痂了,尽管陈默的自愈能力非常可怕,但,这一次受伤太重了,即便是自愈,也需要时间。
陈默稍微动一下,伤口就会裂开,小股鲜血沿着身体流淌
他拿出之前准备的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破伤风的疫苗、碘酒和绷带。
他自然是可以直接购买治疗类的道具迅速痊愈,但是没有那个必要,危机已经解除,游戏币能省一些是一些。
用卫生纸吸血之后,他把一次性注射器插进上臂三角肌,注入破伤风疫苗,然后用酒精棉球直接擦拭伤口,虽然很痛,但是陈默还是咬牙挺了过来。
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脸上少了点血色。
......
重新打开门,陈曦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奋笔疾书。
看到哥哥回来,陈曦兮像只小猫一样扑到陈默的怀里。
她的嘴角洋溢着不知名为何物的微笑,披散的头发随着动作一上一下。
少女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独特香气,这香气不同于化学制品中的香精味道,反倒是像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道。
陈默被触碰到了伤口,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他宠溺地揉了揉陈曦兮的脑袋,笑着说道:“小兮啊,你把牛奶打翻到身上了?”
“没有啊。”陈曦兮茫然地摇了摇头。
陈默皱了皱鼻子,说道:“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一股奶香味?”
陈曦兮不悦地说道:“这是体香!哥,你活该没有女朋友。”
“哥,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行。”陈默
“我饿了。”
“行吧,那就吃饭。”陈默一边煮饭,一边炒菜。
玉米排骨汤,红烧肉,砂锅牛肉,配上一份战斧牛排,以及一道鸡蛋炒木耳。
陈曦兮和陈默吃着饭,陈默问道:“老爹的身体近来可好?”
“还挺不错的,吃嘛嘛香。”
陈默皱了皱眉。
父亲陈乾海的身体他是知道的,按理说,老爷子在断腿之后,应该心神沉沦才对,可从他断腿到如今,陈默从未见过父亲心神消沉的时候,每天都乐呵呵的。
找个机会和父亲聊一聊。
现在的陈默说实在话有些多疑,毕竟是被副本折磨出来的玩家,多疑一些也正常。
他总感觉,自己这位父亲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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