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现如今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扭转战局。”
老太后大喜,急道:“老国公请说!”
秦威直接道:“军方曾经上书过先帝,只是并未被采纳。”
“唉!”
老太后叹息一声道:“老身明白,只是,河南路途遥远,快马昼夜也要十余日才能赶到,能来得及吗?”
吉安见秦威沉默了,便接着道:“大汉朝如今能够指挥大军团多兵种协同作战的人并不多,靖北侯廖永安勉强算一个,可是,他至今未能夺回黄河渡口南下攻打开封府,七万大军完全成了摆设。”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们三个老了,根本不可能如此匆忙地南下,至于西梁王也不合适。不过听他说,定远侯杨志身体已经全部恢复了,他倒是挺适合的。”
“老身的意思是,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吉安没有回答,反声问道:“这有区别吗?”
元春见老太后沉默了,便说道:“这件事就由三位老大人做主了,只要能打赢这场大战,迅速平定叛乱,一切都有军方做主。军方递上来有关河南平叛的折子,陛下会第一时间用宝印。”
乾清宫内猛地一静!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元春这话中的深意,张皇后和太妃心中一紧,目光齐刷刷看向秦威三人,老太后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元春两眼闪着光。
三人相视了稍顷,秦威道:“老臣遵旨。”
说着,三人徐徐跪下了。
..........
河南和神京一样,也下起了大雪,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腊月的雪天转眼就黑了,只有辕门口那一排火盆照亮着周边,雪花从黑空飘落下来,火盆里木炭噼噼啪啪火光四射炸响了起来。
这里是勇卫营驻扎在黄河渡口边的军营,十日前,靖北侯廖永安便领军抵达了此处,此时天已经黑了,冬日无事,绝大多数的士卒都早早睡去,但中军大帐中依然灯火通明,廖永安的亲兵站在大帐外,戒备得十分严密。
一炷香前,一辆马车通过黄河渡口,来到了勇卫营,此刻马车的主人正在中军大帐内。
大帐内,靖北侯廖永安静静地坐在帅座上,左下方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白发老者和一位披着大氅、依然罩着斗篷、只露出两眼的青年,如果贾琦在此,一定会惊讶万分,因为这两位正是消失已久的义忠郡王刘瑞和原陕西布政使曾靖。
廖永安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边轻声说道:“没想到世子会亲自过来,就不怕本侯将您扣下送进京城换取功劳。”
刘瑞望着他,“侯爷是皇祖父一手提拔重用,想来也不愿意见到如今的景象。”
廖永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放下酒杯,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双手捧起,“您应该清楚年后鞑靼人会举族南下扣关,朝廷已经在做大战的准备了,如果您在这个时候举兵北上攻打京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想必您非常的清楚,就不能再等等?”
说着一口将酒喝了。
曾靖见刘瑞沉默了,便抚须笑道:“侯爷该清楚这是咱们匡正时弊的最好时机。如今天子年幼,相权完全压制了皇权,长此以往下去,这大汉还是不是姓刘都是两说,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曾靖慢慢站了起来,见廖永安沉默了,便又劝道:“世子一直都清楚侯爷是忠于圣人、忠于皇室,否则也不会冒此风险渡河来到此处亲自见您。
如今天子年幼,才智和能力均不足以肩负这大汉的江山社稷,只有世子才能担此重任,世子是圣人亲自抚养长大,自幼在龙首宫刻苦读书,聆听圣人的教诲,继承着圣人的遗志,只要继位,定会成为大汉的中兴之主。”
曾靖说得天花乱坠,廖永安却依旧沉默不语,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没他们所说的这么容易,相反会迎来大汉军方的强力反击,要知道,当今虽说年幼,但他背后却站在军方,最少开国一脉是会鼎力支持。
曾靖已经有些激动了,“侯爷可能还不知道,钟伯率领的大军已经在唐县围住了河南卫,若非世子心善,不愿过多的杀戮,沈一熙和他麾下的河南卫早就全军覆灭了。朱仙镇也已经开打了,五日后,开封城内的守军和钟伯的大军会配合朱仙镇的大军将朝廷的兵马包围起来。”
廖永安不由看了一眼曾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禁问道:“你们打算全歼朝廷的大军?”
这个问题,薛绍宗也曾问过,曾靖轻轻捋须笑道:“其实侯爷不问,老夫也会和盘托出。都是忠于大汉的兵马,世子怎么忍心。这些可是咱们与朝廷,特别是军方谈判的筹码。”
廖永安不由暗骂一声无耻,这不就是摆明了坐等军方与鞑靼人开战,再以此要挟讨价还价吗?但有一点,他们就不怕军方在与鞑靼人的大战中取得大胜,不会如他们所想那样两败俱伤吗?
“至于侯爷所担心的以贾家为首的开国一脉,世子和忠伯也意识到这点,请侯爷放心,刘弘不仁,但世子不会不义,同样是圣人嫡亲血脉,世子不仅会优待刘弘一脉,更是会重新接纳被刘胥贬黜的睿亲王一脉,只要他们能够安心刻苦读书,成为大才,将来不是不可以委以重任。毕竟如今皇室血脉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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