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骤然敲响!号角轰然长鸣!
卢植军,集结全军,四万甲坚刃利的汉军官兵,堂堂正正之势,碾向了广宗城。
张梁这次只带了自己的本部人马,身边的三名渠帅,一个也不在身边。
城头上的杜长,将半个身子都伸出城墙,竭力招手大喊:“人公将军!立即回城!立即回城!”
“天公将军将令,全军息兵!不可出战!”
“快快回城!不可与官军交战!”
张梁却不闻不问,领着两千余兵马,带着他那杆沾满血迹和尘土的人字大旗,悍然冲向了那骂骂咧咧的斥候队伍。
斥候营校尉一见城门开启,张梁率兵而出,大喜,急忙令斥候左右退散,引导着张梁部众往后方的步兵阵列上撞去。
这张梁也真是昏了头,眼见卢植军大部阵列在前,竟不闪不避,硬是追上去,一枪扎死了骂战的斥候,对着中军卢植帅旗所在,大声叱咤。
“卢植!你我各为其主!炎黄相杀,生死有命,胜败在天!何必辱我兄长!”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
“卢植!你枉为世间大儒!”
张梁发泄完一通,眼看官军兵锋就要捅到自己跟前了,急忙撤退。
但卢植等的就是他出城的时机,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众军!冲锋!”
官军如同撵狗一般,将张梁千余兵士赶回了广宗城,自己的大部甲士紧随其后。
这时候,卢植才有空回应张梁的话语。
“张梁!汝等之志不为民生,不为国存,擅动刀兵,逆乱天下,若能夺之!天下之大幸也!”
“诸君!杀贼!护国安邦!”
官军同声大喝:“杀贼!”
一时间,人如奔马,声如狂雷,势若流光,随着张梁余部,冲向广宗城中。
卢植车架同样地奔赴在最前线,跟着一起冲向城门。
城墙上,杜长的手就没放下来过,眼瞅着张梁进了城门,急忙下令:“快关城门!”
“快关城门!”
“不要让官军进来!”
“关城门!”
“放箭!放箭!逼退官军!”
城门两侧早有兵士等候,立即发力,要将城门推拢。
卢植见状,立即举手,伸出五指,往前一压,“先登何在?”
“先登在!”
“弃兵!推开城门!护我军入城!”
“弓弩还击!两侧盾牌防御!”
前列的先登营,随即丢了长戟,大喝一声,速度更快,顶肩撞上城门,双方兵士,一个推,一个阻,竟成僵持之态。
城门处在将闭未闭,将开为开之势,洞开的门缝只够一名八九岁的小童过的宽度。
有长戈从门缝处斜刺而来,要将官军前列逼退,步兵营的后列立即用长戟挥挡,双方在这区区尺寸之地,上下争斗,你推我攘,你来我往。
后方的射声营全力反击城墙上的弓箭手,两侧盾牌不断地为其掩护。
黄巾军虽有居高临下之优势,但官军距离过近,手中弓弩又皆强弓劲弩,射手更是射术精湛,竟渐渐落于下风。
城上弩车也因为角度原因,无法攻击到城门所在,致使城门也越开越大。
最终,步兵营校尉一肩顶开了城门,官军鱼贯而入。
卢植随即举拳高喝:“汉军威武!”
全军振声相应:“汉军威武!”
随后卢植的车架也开进了广宗城内。
步兵营校尉率先进了城,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前面怎么没路了?
原本通往城内的道路,如今已被一道土墙所阻,这道土墙形似半圆,和原本的广宗城墙连成一体,正好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对……不对……快撤!”
步兵营校尉嘟囔着,大叫快撤,但全军冲锋之势又岂是简单一句话就能挡住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先登营已经全数涌入,卢植和步兵营射声营也都大半进了城。
张梁骤然从土墙上现身,既无怒意也无惧意,只有无边的笑意。
“卢植!你中吾督军渠帅,请君入瓮之计也!”
先前张梁手下的三位将领,刘辟,龚都,陶升,分别在东,南,北,三面土墙上现身,黄巾弓弩手布满城墙,杜长也从西面的广宗外墙上反身举弓。
顿时,卢植军四面受敌,士气大跌。
“黄天儿郎!放箭!”
张梁一声令下,四方箭雨齐出,顿时官军一片大乱。
“撤!撤退!后列改前列!”
趁着现在城门还在自己控制之下,卢植非常果断地下达了撤退命令,没有给张梁关门打狗的机会。
卢植军一路后撤,在弓弩和弩车的打击下,连连损失甲士,正要回营,却见西北方向,一道烟尘冲天。
一队骑兵,带张字大旗,远远地还未看清阵容,便大喊大叫,后方烟尘蔽天,似还有数万之众。
“卢植!你今日就要被吾黄天所擒!”
“卢植!莫走!”
斥候营见状就要上去交战,卢植急忙下令,“不可交战!”
“兵士新败!如今唯有你斥候营士气尚存,当今首要之务,是护我大军回营休整!”
“保我大营安全!”
“是!末将知晓了!”
卢植大军跑得飞快,在斥候营的护送下,十分幸运且平安地回到了大营。
那队骑兵见追赶不及,便放缓马速,调转方向朝着广宗城而去。
卢植等大军进了营寨,守备无误后,才下令让斥候营去探查那队骑兵的虚实。
然后便得到了让自己啼笑皆非的答案。
那支骑兵不过数百,身后烟尘蔽天之势,也只是虚张声势,除了吓唬吓唬人,再没别的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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