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颜良文丑二人,正在向冀州牧皇甫嵩汇报情况。
在常山的拦截行动彻底失败,而且常山赵家还受到了弘农杨家和其他家族的联合庇护。
“这些世家子弟,偏偏要讲什么风度,先礼后兵,徒误军国大事!”
皇甫嵩原本想着自己不是冀州本地人,擅自动常山赵家,可能会引起其他世家的不满,这才借助审家田家的力量,让他们冀州本地世家之间自己解决。
却没想到,赵家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竟然直接找到弘农杨氏,破了汝南袁氏的封锁。
“牧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兵马不必遣散,进驻井陉山口,我已经收到密报,太原有人在反抗黄巾,我们也给他们一点压力,你们二人倶带本部人马,合一千人,只对垒不攻取,威慑井陉黄巾,牵制叛贼兵力。”
“是!”
颜良文丑二人抱拳离去,带着本部,两曲人马,返回常山。
在他二人走后,皇甫嵩才悠悠长叹,“冀州刚复,不堪征用,只能等来年再行征伐了,希望太原内部能够成功吧。”
没过多久,洛阳方面对太原的行动回信,也到达了皇甫嵩的案头。
“陛下在杨司徒的劝说下,坚定决心,要继续攻击太原黄巾,任命朱儁和丁原北上攻击太原?”
丁原是泰山人,皇甫嵩对他不熟,但朱儁,他俩曾在豫州颍川郡共同作战过,还是有些了解的。
对朱儁一贯的作战风格,皇甫嵩是不怎么喜欢的,朱儁这个人有点类似段熲,对叛军毫不留情,而皇甫嵩的风格更像自己的叔父,也就是皇甫规,剿抚并行。
在击败豫州黄巾时,皇甫嵩,王允,以及朱儁,他们三个是那时候的主要长官,皇甫嵩和王允都是主张劝降,只有朱儁主张赶尽杀绝。
最后二比一,劝降的方略确定下来,十数万豫州黄巾一举投降,确认了他的战略选择是正确的。
包括他后来击破兖州黄巾也还是这个思路,直到冀州黄巾的宁死不降。
朱儁的才能,皇甫嵩是认可的,但正常情况下,按照他的作战风格,对上宁死不降的黄巾余部,正面作战,恐怕只会重演当初败于波才的惨剧。
不过此时,太原正处于内乱之中,朱儁再上去添一把火,说不定能成功。
皇甫嵩想到这里,紧急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之后自己也翻出旧戎装,从容换装。
转瞬间,他的形象,从一州牧守转变为一方大将。
……
河内郡,破贼中郎将朱儁,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冀州牧皇甫嵩的信。
副将有些担心地问道:“将军,您看这封信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副将的询问,朱儁才从各种繁杂的念头中回过神,抬眼停顿一刻,放下这封信件,背手在营帐中走动,一副无法决断的样子。
“我们派去太原内部探查军情的斥候,有人回来了吗?”
副将恭敬答道:“还没有。”
朱儁烦躁地摇了摇头,“皇甫嵩说,他有密报,太原北部,有豪强大族在发起对黄巾贼的反抗,叫我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河内募兵,现在手头上有多少兵带多少兵,直接北上攻击太原南大门,阳邑。”
“他还说,他会带精锐进驻常山,和太原黄巾在井陉山对垒,大张旗鼓,迷惑黄巾,让张燕以为他那边才是主攻方向,而我们就可以偃旗息鼓,快速进军上党,直扑阳邑,和内部义军南北呼应。”
副将听得连连点头,“如果真如皇甫牧守所言,末将以为此战略再好不过,内有义军抵抗,外有我部突袭,还有皇甫牧守牵制,我军必能大胜而归!”
朱儁却没他这么乐观,缓缓摇头。
“你没有亲自和黄巾对阵过,不知道他们的疯狂程度,那不是一般的叛军能相比较的,我在一开始战败的消息,你也肯定听说过,都在心里嘲笑过我的无能吧?”
“末将不敢!”
“不敢?那就是会有喽?”
“末将没有!”
副将是河内郡本地人,在之前曾被紧急任命为洛阳八关的骑都尉之一,他曾见过卢植浩荡出征,连战连捷,也见过皇甫嵩反败为胜一举定豫州。
唯有朱儁的首战失利,给人印象最为深刻,事后回想,也确实会感叹,朱儁和卢植皇甫嵩对比,着实差了一筹。
但副将此时却绝不能承认。
“有没有都好,但我告诉你,不要小瞧黄巾贼,他们的军势力量不是你们这些没有亲自交过手的将领能想象得到的,这是一支强军。”
“假如贸然轻进,只会重蹈我当初的覆辙,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副将嘴上应是,脸上却还是明显的不服气。
朱儁还想说些什么,正好丁原快步走了进来,“公伟兄,我听说有急信传来,可是洛阳方面有新命令?”
“不是,是冀州牧皇甫义真的消息,你也看看,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朱儁指了指被自己压在桌案上的那封信件。
“哦?皇甫牧守的消息?”
丁原惊讶了一声,上前拿起,在几息的时间内就阅看完毕。
“黄巾此时正在镇压内部义军?消息可靠吗?”
朱儁走到帐门前,盯着远处的星辰和四处走动的火炬队伍,“我亦不明也!我们的斥候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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