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确实有些严重。”
魏浩轻声介绍道:“那个女孩交代说,她根本不记得过程如何,等她清醒过来,就发现继父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女孩说,怀疑自己被催眠了。”
余至明微微一怔,确认的问:“被耿若晴医生给催眠了?”
魏浩回道:“在事件发生的三天前,女孩只在耿医生那里做过心理咨询,期间没有和其他心理医生接触过。”
“女孩说,她对耿医生敞开心扉,说出了被继父侵犯一事,还交代说,耿医生还鼓励她勇于反抗,错的不是她等等。”
“女孩还特意交待,在心理咨询中的某一段时间,曾经意识模糊,仿佛睡了一般,一下子二十多分钟就刷的过去了。”
余至明皱眉问道:“耿医生给这个女孩做心理咨询,当时有做录音吗?”
魏浩介绍道:“问题就出现这,她们在做咨询时没有录音。”
“警方也查看了耿医生咨询结束后做的笔记,上面有记录咨询者自述被侵犯一事,也标注了耿医生的备注,精神妄想。”
没有咨询时的实时录音,只有耿医生的事后笔记,这就麻烦了。
无法证实那个女孩说的是真是假。
余至明虽然自己不是心理医生,但是他自己可是做过几次心理咨询的。
这个行业的潜规则是,咨询师在做一对一的心理咨询时,不带任何能记录的东西,比如纸张,录音笔,视频录像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要心理咨询师自己在沟通过程中通过记忆记住。
在沟通完成后,他们才会立即整理刚才沟通的内容大纲和尽可能想起来的细节。
这个时候,咨询师是做笔记,还是做录音就随自己喜好了。
但有一点,这些笔记是禁止传播出去的,事后是要封存或销毁。
当然,一些心理咨询师为了避免纠纷或为研究需要,会做录音录像,但这有一个前提,会事先征得咨询者的同意。
余至明耳边又响起了魏浩的声音,“余医生,这位耿医生,因为她的父亲被杀一事,我们曾经对她做过一番调查。”
“心理暗示,心理催眠,是她所长啊。”
这让余至明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一些。
耿若晴的父亲被现任妻子和儿子联手害死,余至明一直怀疑是耿若晴在捣鬼,甚至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还是余至明请求魏浩,特意对耿若晴做了一番调查。
只不过,警方没有查出耿若晴在她父亲被害一案中的嫌疑。
余至明却直觉,这耿若晴肯定与她的父亲被害一事脱不了干系。
但是,一事归一事。
耿若晴能完美的让自己在父亲被害一案中摆脱嫌疑,以她表现出来的能力和谨慎,不应该在这件事中留下如此严重的失误,把自己牵扯进去啊。
“魏警官,耿医生是一位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心理专家,她真的要是通过心理暗示、催眠来让女孩杀人,不应该做的这么粗糙。我认为,这其中或许有大问题。”
魏浩问:“余医生,你的意思是,耿医生要是真参与了进来,应该是一起完美犯罪,就像是她父亲被害那般,她毫无嫌疑?”
余至明点头道:“确实如此。”
“以耿医生的能力,怎么会让自己的病人怀疑自己被催眠了?”
“竟然还能清楚的记得心理咨询过程中,有一段时间意识模糊,嗖然而过?”
“那女孩这样说,我觉得太过刻意了。”
魏浩轻轻点头道:“余医生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女孩的供述有些问题了。”
“余医生,你确信耿医生没参与其中?”
余至明沉声道:“魏警官,我不信耿医生的人品和操守,但我相信她的能力。我和她有过几次合作,知道她的本事几何。”
“耿医生做事,尤其是这样的事,真别有心思,不会疏忽大意到留下如此明显错漏。”
魏浩面露笑容,说:“这个案子,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余医生,我回去后就会申请接手这个案子,把事实调查个一清二楚……”
因为晚上还有一台晚期癌症的癌变组织切除手术,余至明就在孙林的陪同下,去了医院食堂对付了一顿晚饭。
有好长时间没有吃医院食堂了,这乍一吃,竟然感觉还不错。
他正在埋头吃饭,就察觉到有几人来到了近前。
“老大,您亲自来食堂吃饭了。”
“余医生,您好!”
余至明一抬头,就看到原来医疗团队的小护士孔娇娇,还有几位国家急救培训中心的培训学员。
“晚上还有工作,就过来对付一顿。”
余至明解释了一句,又对几位培训学员道:“我都说过了不用称呼我老师,直接喊我余医生就行。”
来自普外科的粟军,郑重其事的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最重要的是,您给我们上过不止一次课,有传道授业解惑之实,喊您老师,再是合适不过。”
原本来自苏北一县城医院,在宁安医院进修的鲁洋,也开口道:“我们都非常清楚知道一点,没有余老师您,就没有这个国家急救培训中心,也没有我们的现在。”
“您不仅是我们的授业老师,还是国家急救培训中心的开创者……”
余至明懒得和他们磨嘴皮,打断道:“好了,别再说下去了,这国家急救培训中心的成立,和我的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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