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掏出银针,颤着手捏着,想封往几处穴道,可头如撕裂搬地疼痛,让她松了手,抱住头,痛苦地呻吟着。
月影风清,她还有那可以静心的月影风清……
美仁望着清风,强扯着笑意,向清风爬去。那如撕裂般的头痛再度袭来,猛地撞在一旁的圆凳上,连人带凳整个撞翻在地。
手背上又是一热,她又看见了那恐怖的血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慌乱地连忙拭去,可是又一滴继而落在她的衣袖上。
她不再去拭血,而是惊恐地抚住脸颊,抚住额头,嘴唇微微颤动,祈求着血汗不要再流了。
自明经堂回来之后,景升每日有忙不完事,如今明家所有的财力物力已全部调往南方,京城只待八月初五做最后一战。
有时候他也弄不清楚,明明他可以比景承更为洒脱,却为何有着种种的放不下。
或许恪守多年,只为了等待一个答案。
他觉得真的好累,身累,心更累。
这么多年来真正开心的日子,却是屈指可数。
明飞说他最近些日子笑的次数比往日多了很多。
呵呵,面对那样的她,想不笑都难。
她已经躲他很多天了,他也自知是何原因,那日若不是为了蓝希凌,她也绝对不会来找他。怕她太过寂寞,或者有何需要,他将侍书与奉剑派去服侍,况且那里还多了一个蓝希凌。他知道她的用意,留蓝希凌在身边或许可以保她的性命更久一些。
一想到她,只是嘴角处微微漾开了一抹淡淡的幸福浅笑。
会选择在夜深人静来竹芙园,他也是被迫无奈。为了明经堂收她为义子这件事,景璇闹了好些天,以绝食来宣泄心中的愤恨,而明经堂也懒得管她,最终在他哄劝之下才肯吃饭,景璇以此为由粘着他更紧了。
面带浅笑,他步入了竹芙园。
庄飞与庄杰见着他恭敬地行了礼,轻问了一句,才知她才回到这里。走过回廊,就快要接近她的屋子,他却觉得有些莫明的紧张。
在见着蓝希凌躺在屋外一动不动,骤然间,那抹浅笑僵在了脸上。
发生了什么事?
快步上前,他扶起蓝希凌,探了探她的鼻息,只是晕了过去,再望着那两扇紧闭的竹门,心没由地一阵恐慌。
“庄飞庄杰。”他大叫一声。
庄氏兄弟二人很快出现在眼前。
“去找丫环来,把这位姑娘扶下去好生伺候着。还有,今晚,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屋子,你们两也是,今夜不用守在这屋子附近。二老爷那里也千万别惊动了,都下去吧。”景升一脸焦虑地吩咐着。
“是。”
很快地,屋门外一片寂静。
景升抬起右手轻扣了扣门扉,门内并无响应。
“美仁,你在里面吗?”他咬着牙问道。
“嘭”的一声,屋内传来一声巨响,还夹杂声异样的琴声,这声音让他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他没有再开口,直接破门而入。眼前见到的便是满屋狼籍,就连娘最爱的清风,都被挥翻在地,而那个脸上又开始渗着血汗,让他牵肠挂肚的丫头却趴在琴弦之上,痛苦地呻吟着。
反手将门关上,他迅速地抱起她,眸中满是疼惜。
“你……是不是又动了杀念?”语气虽带着丝责备,更多却是疼惜。
她右手的食指指尖被琴弦划出了一道血口,掌心上那触目的血迹已经分是不清是从血口之中流出的,还是她所流出的血汗。她的手微抬,指着清风上的断弦,颤着声虚弱地道:“琴弦断了,琴弦断了……”
“唉——”景升捉住她沾满血迹的纤纤玉手,除了那被琴弦划破的血口之外,却见着她手背上及手腕之处有着明显的牙印,那牙印之下还微微渗着血,“你……”
疼痛难忍,这傻丫头竟然自伤。
他心疼的一手握着,一手从怀中摸出金创药,轻点在之上,再以帕子包好。
“痛……”美仁窝在他的怀中,口中喃喃不停地呜咽着:“呜呜呜……我要弹月影风清,可是琴弦断了……”
以袖将她额上渗出还不算太厉害的的血珠一一拭净,他方抚住她的双肩,道:“你听着,琴音操控的只是你的心,真正需要平静的是你的心,倘若你的心永远不能静下来,就算是我娘在世,她弹奏的月影风清也依旧救不了你。”
“呜呜呜……我静不下来,我控制不住,”伏在他的身前,美仁又开始了痛苦的呻吟:“我的头要裂开了……呜呜呜……好冷……”
“冷?怎么会冷的?”抱着她的身子景升只觉得热,从上到下都觉得是火热的,这三伏的天气,为何她会觉得冷,抱住她的双臂越收越紧,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丝,轻道:“没事的,像上次一样,挨过去就好了。”
“唔——”
“不许咬你的唇,”他以手掰着她的下颌,不让她死咬着下唇,“要咬的话,手臂借给你。”他将衣袖撩高,将手臂送向她的嘴唇。
“不要你管我……你离我远一点……”她口中虽这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怀中钻,那温暖的热源可以减轻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驱走她身体的寒冷。
“好,那你就撑着,撑到你不痛了,再一掌将我挥开。”唇贴着她的发丝,他的低声回应。
“会的……明景升……你轻薄我的账……还未和你算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