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辉穿透厚厚的云层耀出万道金光, 紫色的云、火烧的天,渡金般的大地苍穹。
王涯在老家的时候就喜欢看落日。一天里最后的余辉, 波澜壮阔, 日暮的苍凉却又那般的惊心动魄,而夕阳下迎着落日余辉扛着锄头、挑着箩筐、劳作一天的人们、欢闹飞奔的孩童、徘徊树林上空的归家倦鸟又让她感到一股别样的宁静祥和。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张清水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张清水回不了头,玄门回不了头,她也回不了头。已经失去的, 再回头也只能是失去,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走追寻可以得到的。
王涯看落日西下,叶子则坐在一旁痴迷地看着王涯。晚霞洒落在王涯的身上为她渡上一层金辉, 妩媚的容颜被霞光映照得更加明媚动人。这样的美景、这样的人在地下是见不到的, 与地宫、黄泉、冥河相比,这是个波澜壮阔色彩斑斓的世界, 天更高地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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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变暗, 空气里的阳气被阴气取带,星辉取带了晚霞, 明月取代了夕阳, 大地被黑暗笼罩。
王涯站起身拍拍沾在屁股上的草屑, 扭头对坐在旁边盯了自己看了两个小时没挪开过一眼的叶子, 说道:“走了。”她汇聚四周的阴气从这聚阴地打开通往地下世界的通道,先去了趟冥河准备把骨碗装得满满的。
她取出骨碗时见到被她收进骨碗的道士还在碗里的冥河水中扑腾。说是扑腾实在含蓄, 应该说是垂死挣扎地搏杀, 他身边的那片冥河血水被他染得更红, 他的周围全是冥河凶物,好几十冥河凶物也没剩下几只了,估计之前收在碗里的冥河凶物要么被他斩杀,要么在混战中被别的冥河凶物给吞了。
王涯可以想象得到那道士被装在冥河水里会怎么样,就算一身实力强横能暂时不被冥河血水淹没腐蚀也会让碗里装的那些冥河凶物给撕吞了。她打算给那道士再加点料!
王涯特意找了一处冥河凶物汇集的大凶之地把这骨碗扔进去装冥河水。
骨碗在冥河里吸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王涯还冲到冥河中把周边的冥河凶物往骨碗方向赶,许多藏在河底淤泥烂骨中的冥河凶物都被她轰了出来赶进了骨碗里。偶尔有惊动几个实力相当强横的大魔物,王涯与那实力非常强横的大魔物默默对望一眼,便各自退了开去。
半个小时过后,王涯将装得满满的骨碗收进百宝荷包中领着叶子往现今的青岛市方向赶去。
据王涯所知,崂山派的道士擅长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对中医、地脉风水和修炼一道都有其独到之处。崂山的地脉风水一脉、传统功夫两法分流到出去还形成了卸岭力士一派。崂山作为一个传承悠久的玄门大派,其底蕴实力绝不容她小窥。虽说她已经“领教过”崂山派的号称是十大高手之一的天剑子和今天出现的崂山长老级人物的本事,但也明白她所遇到的这些崂山道士不过是崂山派里的一两朵浪花而已。这些人在出现在人间行走的那些修士里面算是高手,但与已经归隐不出的老家伙相比就好比蹦蹦跳跳的熊孩子差不多。
王涯带着叶子前去崂山,一点也不敢大意。她很谨慎地把地宫出口开在距离崂山几十公里外的青岛市郊,与叶子收敛全身气息借着夜色掩映悄悄地摸进崂山山脉中寻找真正的崂山派的所在。至于那人人知道的“崂顶”和建在崂山上的道观,她连瞅都没去瞅一眼。
这种玄门大派的真正山门所在怎么可能是那种摆在面上、随便来个人买张门票就能去的地方?她去那种道观去也能见着崂山道士,但真正属于玄门修士的估计找不着两个,说不定能拎出不少朝九晚五拿工资吃饭靠作法提成的上班族。
玄门大派的真正山门所在地必有大阵隔绝外界,想在这莽莽山岭间找到一片被法阵利用空间原则隐匿起来的地方并不容易。若是普通人前来,就算开着直升机动用卫星探测,翻遍崂山都不可能找到地方。相对来说去青岛市的道教协会也许还能找着崂山下来的道士用搜魂大法找到崂山的山门所在,但在崂山派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事容易打草惊蛇、让崂山派有了防范,这有违王涯偷偷摸摸潜进去搞大破坏的初衷。
她不出手则罢,出手就要玩一票大的,打到他们惨痛!他们不是想让她成为祸世大妖,不是当她是千年祸世大妖吗?她就让他们好好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千年祸世大妖!
王涯的风水造诣极高,前世连地下阴龙大脉的龙脉宝穴都能精确点出,即使神魂曾受创导致境界大跌,如今的这些本事也够她用了。
王涯并不着急马上潜进崂山,而是先带着叶子用脚仗量崂山,观山形地势看水泽流向以断地脉走势。若把山川大地比作人的身躯,那么地脉便是人体经脉,占据风水中的“水”位,只不过这“水”是指地表下的“水”,通常与之相伴的是地下溶洞暗河。如果把地脉炸毁,轻则山体塌陷、地下水流改道,重则地下水流不通漫延到地表引发山洪、水灾。就风水宝地而言,水都毁了,剩下的恐怖只有穷山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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