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打了开来,三个人一起走进屋来,走在前面的却是被推着进来的陈大兴,他已经被人缴了械,而在他后面跟着进来的却是两个头戴礼帽、同样身穿青衣长衫的的人,前面的这一个帽子押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手里肯定有一把枪顶着陈大兴的后心,不然陈大兴也不会如此老实。而在最后面跟进来的人,身材十分高大魁梧,张贤瞥眼之间便不由得一愣,这个人影他太熟悉,令他不由得马上想起了一个人来。
那个最后走进来的人随手又关上了门,这两个人推着陈大兴走到了屋子的中间,在床边上停了下来。
尽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骇,但是张贤的手枪却没有离开尹剑的头部,他的脑子反应也极快,与陈大兴的眼睛碰到了一起,从陈大兴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悔恨与愤怒,显然,陈大兴也没有想到这次会面会变成这样。
张贤马上想到,这一定是尹剑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抓住自己,当下一把揪住了尹剑的衣领,“啪”地一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对着进来的两个陌生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再往前走,我就毙了他!”
“呵呵,老朋友,别那么紧张!”那个走在最后面的人忽然开口,声音已然十分清晰了。
“马文龙?”张贤经不住失口叫了出来。
那个人摘下了自己的礼帽,张贤看清了他的脸,却又有些失望,但是这种失望也刚刚才有,便又立即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个人的脸并不是马文龙,但是他又的的确确地是马文龙。马文龙的鼻子有些塌,但是这个人的鼻梁却是挺起的;马文龙的眉角有些下垂,但是这个人的眉毛却是向上的剑眉;马文龙的嘴唇边上原来有一颗黑痣,而这个人的脸上却一颗痣也没有。这个人的面貌要比马文龙英俊得多,虽然脸上的络腮胡子刮得不是很干净,但是却透着一股成熟的阳刚之美。仔细地看时,这张脸孔虽然经过了修饰,但是依然有着马文龙的影子。
张贤马上想了起来,在他离开武汉的时候,王金娜曾说过要为马文龙整容。
“呵呵,阿贤呀,你还是认出了我!”这个人笑着回答,却又摇了摇头,纠正道:“不过,你叫错了,我不是马文龙,我是刘兴华!”
陈大兴开始的时候被张贤如此一叫,也吓了一跳,在他的记忆里,马文龙早已经枪决伏法了,他经不住地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可是刚刚看到,就被他身后的制住他的汉子低吼了一句:“老实点!”
张贤蓦然清醒过来,不由得一声冷笑:“你们使得好手段呀,竟然能够使出这种伎俩把我骗过来!”
“呵呵,不如此,你怎么会肯来见我呢?”刘兴华却是不以为然,同时命令着那个制住陈大兴的汉子:“小武,把陈营长放了!”
“可是……”这个叫小武的看了看被张贤用枪顶着头的尹剑,有些不情愿。
“叫你放,你就放了!”刘兴华道:“我想张旅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便是我们不进来,他也不会对自己原来的部下开枪的!”
这个小武只得点了点头,将陈大兴往前一推,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枪。
张贤愣了愣,也收起了自己的枪。
尹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却是由衷地说了一声:“谢谢!”
张贤哼了一声,面对刘兴华,这个时候看来,他和陈大兴已经落入了刘兴华的手上,只是不知道他对自己有什么目的。他相信有一点,刘兴华不会要他的命!想到这里,他反而坦然了下来,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问道:“说吧,你把我诓来有什么事?”
刘兴华看了看屋里的人,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张贤的面前,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这才道:“呵呵,我们只是路过信阳,听说你这个老朋友也在这里,所以想和你叙一叙旧。”
张贤皱起了眉头:“你我之间此时是敌人,有什么好谈的?就算你不怕瓜田李下的被别人说三道四,我还怕呢!”
“呵呵,虽然我们的目标不同,但是我觉得这并不能影响我们朋友之间的交情!”刘兴华说着看了陈大兴一眼,接着道:“你放心,我不是说客,想要你有什么义举。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今天找你来,的确只是想跟你见一面!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想你了!”
听着他的话,张贤有些半信半疑,怀着十分的堤防道:“你知道就好!”
刘兴华又看了看尹剑,对着张贤道:“我们到信阳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你已经升为了十一旅的旅长,呵呵,不瞒老弟,我就实话实说。此时我也是中原军区襄河纵队的司令,手下也有三四万人,如今已经归属于刘伯承大军麾下,你们整编十一师这次被调来围攻大别山,看来我们两个人还是要再打一场的!”
“原来你也已经成了司令,恭喜了,你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贤随口恭贺着,同时又嘲讽着道:“你既然知道会这样,就更不应该来见我,以你一方司令的身份来屈就我这一个旅长,着实令我深感不安!”
刘兴华笑着摇了摇头,道:“得了,阿贤,你别跟我说这些假话了,此时你心里一定在说,我这个司令迟早还会落在你的手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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