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弱水三千
我揉了揉‘劳累’一晚上而酸痛的腰,走下了床。
我刚发出一点动静,一列宫娥就鱼贯而入,捧着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具,跪在我面前。
一个老妈妈样子的人走到床边,眼睛瞄向床单,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明黄色的床单上,一片醒目的血迹。
我张大了嘴巴,惊讶万分,我昨天把韩恪揍出血啦?!
当韩恪下朝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我披头散发的坐在琴案边,目光绿幽幽的盯着琴身,脸抻的像苦瓜一样。
他倚在门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轻笑出声。
“潇潇现在终于想起来要学习丝竹管弦了么?”
我不理他,低头,爪子搭在琴弦上,抓出几个嘶哑破败的琴音。
韩恪也不恼,缓缓走到我身后,手臂环过我的身子,右手轻轻覆上我的手指,我顺着他的力量轻轻一挑,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索性抽出了手,任他站在身后,看他那修长干净的左手按在琴弦上,右手轻轻勾抹。
曲子在耳边响起,温柔却不失刚强。
他的呼吸在我耳畔,身子也离我很近很近,几乎贴上了一般。
可我却浑然不知的魂游天外。
“不对不对!”半晌,我突然站起身来,脑袋重重的磕在他下巴上。
惹他一声痛呼,琴声戛然而止,打碎了一室旖旎。
韩恪有些不高兴起来,起身坐在我对面的位置,绿色的眸子危险的眯成一条线,望着我呆呆傻傻的样子,大概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叹了口气,终是开口说道,“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对了?是我不对,还是你不对?”
我还坐在琴前,静默了会,伸出爪子去摸那琴弦,琴弦滑过指腹的感觉,柔韧敏感,却又那么难以掌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割伤我的手一般。
究竟是谁,留在我最深记忆之中的遗憾,竟如同这琴弦一般呢?
可我。。。。却忘记了。
韩恪弹的曲子霸气内敛,夏侯致远弹的曲子奇思妙想,乌子恺弹的曲子温柔缱绻。
可为什么都不及梦中那白衣男子千分之一能扣动我心弦呢?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知他的微笑。
轻松的就如同自己的呼吸一般。
只是,我又何时拥有这般玲珑剔透的心思了呢?
不,那不该是我。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忧伤。
我叹了一口气,手搔了搔鸟窝状的头发,心道,难道我是太久不交男朋友了,所以欲求不满产生幻想了?
“看来朕真应该找人调教调教你君臣之礼!”韩恪的手捏上我的下巴,我这才回过神来。
他生气了,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称自己为朕。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到他的手掌上,一道伤口,不深,却狭长刺目。
“手怎么了?”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只是被他捏着下巴,嘴变形的厉害。
“你又在乎我怎么样吗?”韩恪愣了一下,放下手,站在我的对面,语气里却难掩怒气。
“在乎啊!”我马上接口,其实,关于这一点他完全可以放心,我现在几乎是全后宫最在乎他怎么样的人了,我多希望他扭到腰或是国事缠身啊,这样我耳根子不知道会清净多少。
“哦?怎样的在乎?”韩恪的眸光柔和了些许,端起桌上的香茶,递到唇畔,小口的啜饮着。
“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欲求不满,晚上和我挤在一起睡。”望着他的眼睛,我哀怨却诚实的说。
男人有生理需求这一点我不反对,但是后宫不是有佳丽三千吗?他犯得着每天晚上都过来和我比试武功吗?
“噗~!”韩恪口中的茶全数喷了出来。
瞪我的眼睛几乎冒出了火,“你说朕欲求不满?”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度,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
我幽怨的掏了掏耳朵,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道,“兄弟,咱俩不合适,你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我可压制不住。”
韩恪的怒气更炽,一把抓过我的手。
惹我一声痛呼。
他却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是的,突然放下了我的手腕,也不说话,唇畔却染上笑意,和傻子一样。
你看吧~!我就说他这人喜怒无常,真真一点也没错!
“大哥,趁大家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们打包各奔前程好不好,你这种死皮赖脸的行为严重侵犯了我的。。。呃。。。呃。。。。闺誉!对!闺誉!”
我一激动,本来想说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名誉权人身自由权,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韩恪可能根本不能理解,于是硬生生让我掰出个闺誉来,哈哈,我TM的真是个人才~!
见我这么说,韩恪不怒反笑,轻轻扬起他左掌上的伤口,愉快的说道,“妃嫔受宠,自有落红为证。”
我的嘴张大的可以塞下个鸡蛋,脑袋从他手上的伤口联想到早上床单上的血迹,和那个老妈妈菊花似的笑脸。
“所以,卫潇潇,这辈子除了朕你谁也嫁不了!”
韩恪臭屁的说完这句话,猛地抓过我的手腕,我失去重心的身子便跌落在他的怀里。
眼看他的唇就要落下,我突然一把蒙住他的嘴,说道,“夏侯琛要杀我,你不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他,娶我,也许是个很糟糕的主意。
他不再说话,掰开我的手,薄唇惩罚似的落在我的嘴唇上,一点都不温柔的,咬得我连连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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