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里夹杂着森冷的杀机,清荷一脚踢开门没傻站着不动,立即纵身飘开。哪知从门里劈过来的刀迹跟着改变轨道,滴着鲜红的血朝他逼过来。清荷手里没武器,根本没办法挡,左臂还挟着一个人影响速度。对方从屋内冲出来,先他一步堵住前路,只能往后退。没退几步顶到隔壁家的门了。眼前,只见刀迹看不清是把怎样的刀。越逼越近,冰冷的刀光中参杂着流动的艳红,血腥得令人毛骨悚然。
清荷紧张地盯着对方,看到一双腥红的血眼配着狰狞的表情,是那个姓卡乍尼的瘦高男子。他身上溅了许多鲜血,清荷知道那些血是魏伟雄的。
清荷自认为身体抵挡不住刀的砍划,来不及多想,抓起侏儒挡在身前,下意识地认为,他们是同伙,以他为盾,对方应该会停止攻击。哪知瘦高个压根儿不收手,刀势不竭,横刀一斩。同时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切割声和尖锐的惨叫。清荷心头震颤,双目发直,手指僵硬,死死地抓着侏儒的肩膀,全身失去温度,仿佛置身于冰库。眼睁睁地看到瘦高男人狰狞地抽刀在手,血在滴,耳边响起血落在地上的“哒哒”声。他的目光无意识地盯着那把三十厘米长的古怪刀子,刀的形状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刀尖双刃,尖而细约十厘米,刀身的刀刃却有密密麻麻的锐齿,锐齿上杂夹着衣服的碎片与血红的碎块,那些碎块是人身上的肉块。
回忆那一幕,清荷心里郁闷,很难受,想吐。柳下溪把他搂进怀里,抓住他变冷出汗的双手,轻轻揉搓。清荷感受到柳下溪身上传来的体温与暖意,闭上眼睛垂着头靠紧他的胸膛。
清荷见过残忍的人,以前在山西遇到的乔治就是一个非常残忍的家伙。清荷认为卡乍尼跟乔治的残忍不同,更过份,只要瞧着他手里的武器,就清楚此人嗜血好杀,疯狂起来不是人,没有半点理智。他杀人主要攻击不容易致命的腹部与四肢,一刀掠过伤口被带走不少肉末,鲜血四溅。清荷认为此人喜欢看着对手流尽最后一滴血痛苦地死去。
瘦高男人阴冷地盯着邹清荷,手平握着刀甩了甩,刀上的血与碎屑一起跌落。
清荷盯着对方的眼睛,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他不想死,不甘愿被这种人性丧失的家伙杀死。紧咬牙齿,小心移动有些僵硬的双腿。他视线的余光看到魏伟雄匍匐着从房间内慢慢地爬出来,他用两只颤抖的手握着佩枪对准了卡乍尼的后背。
卡乍尼动了,一刀朝清荷的右臂划过来。清荷以侏儒为盾,挡住他的一击。一直在哼哼的侏儒再次发出惨叫。
就在同一时间,枪声响起。可惜魏伟雄的伤势太重,两只手握枪也没击中对方的要害。子弹斜飞擦过卡乍尼的左腰侧,令他受了点轻伤。魏伟雄继续扣去板机,“呯,呯呯”一口气连发三弹。一颗射失,一颗击中卡乍尼的左小腿,一颗打中他的左背部。
卡乍尼象是没痛觉的人,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子弹,继续挥刀朝清荷砍过来。清荷也动了,把手里的侏儒朝卡乍尼迎面推过去,以他的身体卡住卡乍尼手上的刀,右手腾空,捏拳,狠狠揍向他的左脸侧。卡乍尼左臂曲起迎击清荷的拳头。
好硬的手臂!
突然,楼下传来警笛声。
卡乍尼左手抓起侏儒,左膝盖曲起朝清荷的腹部连续猛击,清荷吃痛,跪倒在地。卡乍尼拧着侏儒,右手把刀从他身上抽出来,朝清荷当头砍过来。清荷就地一滚,伸腿横扫对方的双腿。卡乍尼立即往后疾退,跃到魏伟雄面前,一脚把他踢开,顺手对着他的后背砍了一刀,跑进室内,从窗口逃跑了。
随后,楼梯口跑过来两位举着□□的警察。用马来语大声喝着什么,清荷躺在墙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挣扎着抬起上半身,顺从地举起双手。其中一个警察拿枪对准他的脸,另一个去室内看魏伟雄。把他翻过来,一看,认识,连忙扶起他。魏伟雄满身是血,衣服破碎,神智有些模糊,断断续续地跟搀扶他的警察说了几句。那个警察又跟拿枪对准清荷的警察说了几句,这警察便放下枪,进了室内,跑去窗口看到正在逃窜中的卡乍尼,急忙握着枪跑下楼梯去追他们了。
清荷苦笑,他觉得这警察追卡乍尼应该从窗口跳下去追,从正门的楼梯下去,绕到另一条巷子,卡乍尼早跑得不见人影了。不过,侏儒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顺着血迹找到他们并不难。清荷揉了揉痛像肠子断掉了的腹部,等疼痛稍减,挣扎着走过来搀扶魏伟雄的另一只胳膊下了楼梯。
警车就停在下面。他们俩上车后,那个警察把车倒出巷子,也没等他的同事直接把车开上大街。清荷以为这位警察会把他们送去大医院治疗,接着派警察守在医院保护。哪知这警察上大街之后左拐右弯兜了数条巷子来到海边,把车停在一间平房前。车一停,从平房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瞧他们的五官,看得出有华人血统。他们把魏伟雄扶进屋里,清荷跟了进去。平房里除了大厅另有两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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