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另一头齐宁笑了起来, 调侃道:“我不在身边,你觉得无聊了?”
“少说废话, 过来接我!我在侠道酒……”柳逐阳的话还没说完, 舞池那边突然传来了各种音量的喊叫“救命啊”,“有人杀人啊”, “他疯了”,“酒疯子拿刀乱砍人”,“快跑”。那边乱成了一团, 有人在奔跑, 有人在喊叫。
“出了什么事?”齐宁紧张地问。
“不知道……”逐阳四处张望,这边酒吧空了,酒侍与其他几位喝酒的客人还有小崔都不见了。哎, 被齐宁的电话绑住了, 没去看热闹。
“逐阳, 别去凑热闹, 离他们远一点!叫小成听电话。”
“小成?谁啊?”他身边根本没有人, 姓齐的胡说些什么?
“三少, 我是小成。”平淡的声音,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过来, 拿走了他手上的手机。对着手机轻声说:“长官,是我。……是!我知道。三少没卷入是非中……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强行抱住一位正在跳舞的姑娘,跟她一起来的几位男女跟喝醉酒的那位打了起来, 喝醉酒的身上带着刀子, 划伤了另一位姑娘的手臂, 酒吧的保安们拥上去抢醉鬼的刀子……一位疑似被误伤姑娘的男友拿起吧椅砸中了醉鬼的头……”
柳逐阳吓了一跳,手按着胸口,愕然地瞪着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瘦小男人。短头发,平凡的五官,脸非常干净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一身黑,黑色的夹衣配着黑色的工装裤脚上穿着黑色的球鞋,身高不到一米六。他跟齐宁讲完电话,把手机递给了柳逐阳。
齐宁还没挂断,对他说:“逐阳,小成就是一直暗中保护你的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会在你附近保护你。这两天我没时间过来找你……”“天啊!”突如其来的女人尖叫声盖过了电话里齐宁的声音。
“他流了好多血!”,“董老板,董老板!”,董老板?是眯眯眼吗?他出事了?柳逐阳立即挂断电话跳下台阶往舞池的人堆冲了过去。听到小崔大声说:“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快报警!”
挤进人群里,柳逐阳看到眯眯眼双手按着右腰蜷缩在地板上,他的指缝间不停地涌出鲜红的血。小崔跪在地上,衣服上染了不少血,双手颤抖地盖在眯眯眼的手上想帮他堵住往外涌的鲜血。柳逐阳从口袋里套出手帕,小成的速度比他更快,轻声对他说:“您把那个人拉开,让我来处理伤者的伤口。”
柳逐阳上前抓住小崔的肩膀把他往后拖,冲着那些站在客人当中一起围观自家老板倒在血泊里却不上前帮忙的傻B服务员们大吼:“快去把酒吧的所有出口堵住,不准任何人出去!”
他吼了这一嗓子,惊醒了在场吓傻的围观者们,那些不想惹麻烦上身的客人立即朝门口冲去,想赶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成蹲下想察看眯眯眼的伤口,可是伤者双手按伤口按得很紧很难掰开。回头一瞧,围观的人跑了一大半,问:“谁去拿一瓶度数高的白酒过来?”有一个酒侍先醒过神来,跑到最近的吧台拿了一瓶酒精含量60度的五粮液过来递给了他。
小崔被柳逐阳拉开后直接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地面。随后用沾满血迹的手掏手机想叫救护车,手抖得太厉害了,手机掉在地上。他附近站着一个卖酒女弯腰想帮他捡手机,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过来几个年轻人把小崔与卖酒女扶起来,把他们搬到吧椅上坐上。有人倒了一杯给小崔,喝了一口酒,小崔镇定了一些,接过别人递给他的手机打电话。
柳逐阳脱下西装外套折叠几下,走到眯眯眼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觉得他呼吸微弱。把他的头摆正把自己的西装外套塞在他脑下,盘着他的腿坐在眯眯眼身边,轻声对他说:“坚持住!别放弃!”他把左手掌伸到眯眯眼嘴边,“痛得忍不住了,咬我的手。”逐阳他受过伤,知道不麻醉直接用白酒洗伤口非常痛。
小成掰开眯眯眼的双手,撕开他的衬衣,冒着鲜血的伤口露了出来,小成眉头拧了起来,伤者右腰上有两处伤口,是刀伤,血的流量大,表明伤口很深。他拧开五粮液的瓶盖,用酒打湿柳逐阳递过来的干净白手帕。冲着还留在酒吧里的人说:“过来两个人按住伤者的手。”
过来两个年轻听从小成的指挥按住眯眯眼的双臂。小成用白酒快速洗理眯眯眼的伤口,痛得眯眯眼全身抽搐起来,一口咬住柳逐阳的左手掌。
真他妈的痛!柳逐阳咬牙忍住。
眯眯眼抗不住晕了过去,他的牙齿继续咬着逐阳的手不放。
清洗伤口后,小成让帮忙的青年用酒精手帕按住伤者的伤口。他摘下黑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怪的金属盒子里面装有针线与小剪刀,抽出一根长针穿上白色胶线用白酒擦拭过后,让青年松开按压的手,对准眯眯眼的伤口快速飞针引线缝合伤口。这时的酒吧安静得令人害怕,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小成的针线上。有些胆小的,看了第一眼不敢继续看,扭过头发呆;还有的忍不住呕吐起来;只有极少数胆大的人敢盯着看,只见他把别人的伤口当成撕裂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缝缝缝,缝好,剪断线头,继续缝另一个伤口。伤口缝好后,再用白酒清洗,这时,两处伤口只有少量的血渗出来。他收回针线盒,从裤袋里掏出药瓶、纱布、绷带,洒了一些药粉在伤口上,把纱布贴在伤口上用绷带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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