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阳, 我要挂电话了, 等我忙完了再联络你。来,飞吻一个。”齐宁先挂断了电话。
任务中不能联络,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危险,算了,姓齐的能应付过来——总觉得好象回到过去了……柳逐阳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漫无边际地发了将近一分钟的呆, 直到小成背着他的挎包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 他蓦然回头瞧了小成一眼,指指行李箱,扭头出了门。
小成认命地拿了他的行李。幸好三少出门追求轻便, 带的行李不多。行李的重量不是问题, 不爽的是他的态度, 太大老爷们派头了。
做人豁达的柳逐阳当然不会忖度小成那弯弯肠子绕成的心思,嘴里叼了支烟, 心情突然愉快起来, 脚步轻盈地迈出家门。嘿,去看儿子!一年不见, 不知小黑皮又长高了多少。泄气,小鬼长得快, 跟春天的新竹一样一天一个高度。当然,做爸爸的看着儿子一天天长高长大,身体里冒出无数想向人夸耀的气泡泡。
小成机灵, 放好行李跳上车, 拿出搁在车上的打火机为三少点火, 关心地问:“三少,打算在小黑皮那边呆多久?”
“等齐宁来接。”柳逐阳连吸了几口烟,烟劲大,冲得头有点眩昏,连忙把烟给熄了。他昨晚没怎么睡,齐宁告诉他要出远门时他正忙着跟小黑皮网聊。听了没往心里去,告诉小黑皮要去见他,问他想要带什么礼物。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儿子就是贴心,只说:“爸爸能来我很高兴,这儿什么都有,不需要爸爸老远带过来。”他们父子聊得开心,齐宁却不高兴了,嫌他们聊个没完,拎他上床狠命折腾了一宵,可怜他这具老骨头摇得快散了架。被摩擦过了头的部位有点难受,体内的冲撞感到现在还没消除……
没人献殷勤主动替他揽事,三少,成年男子的独立性立即体现出来。到了机场,他拿了小成的护照去买机票了,办事的速度还挺快的。穿着新风衣拖着小行李箱的小成一曲调子还没吹完,三少招手叫他过去。
真能睡!飞机腾空后三少把眼镜推到头顶,双手交叉枕着后脑勺闭上眼睛沉入梦乡,睡得香偶尔还会打上一二个轻巧而又显得调皮的小呼噜。有人说,“一个人的睡姿能看出此人的心态和身处的环境”,这话小成觉得没错,至少安在三少身上没错。三少很显然是个脑袋不藏事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哪怕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身体姿态也是随意地曲展,一条腿越过界侵占了他的地盘,上半身越睡越歪,两只手臂垂下来,脸上还挂着愉快的笑意。熟睡中的他少了一份从骨子里逸出来的骄傲,带有与年龄不符的稚气感。小成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暗中责怪自己:老男人的睡容有什么好看的?
E国海滨城市央昂,凉爽十月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不见灰尘,整个城市被刚过的雨季洗涤得干干净净由花团锦簇的植物包围,展现媚人的秀丽。从海那边吹来略有些潮湿的轻风抚摸人的肌肤,别有一翻滋味缠绕心头。柳逐阳的手臂上搭着脱下来的风衣,黑色衬衣只扣了下边的两粒扣子,领口大大敞开,露出引人犯罪的完美锁骨。近视眼的他却把眼镜挂在衬衣口袋上,无聊地微眯双眼仰头看天空,看不太清楚,在他眼里那只是漂亮的蓝与干净的白。小成去租车了,来接人的小黑皮还没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说出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齐宁有帮他弄了个翻译器,只要挂在耳边就行了,不但可以把听来的话翻译成汉语还可以把他说的话翻译成几种通用外语。不过,这东西也不是万能,对方如果说得太快或者带有太多地方特色非官方用语也是翻译不了的,无论是翻进还是译出,粗口俚语等敏感字眼自动屏蔽了。来到国外,不必跟人打交道时他懒得去戴它。惹他烦被他雪藏的最大理由:这翻译器听到特定词汇时就会播出齐宁的录音,听烦了就想抓住齐宁暴打一顿……唉,这只是愿望,想想而已,动起手来,除非他刻意相让,否则拳脚连他的边也碰不上。
“爸爸!”小黑皮穿着一套雪白的运动衫急冲冲朝他跑过来。
听到儿子熟悉的叫声,他急忙把眼镜戴上,脸上漾出得意的笑容并张开双臂等待儿子扑进自己怀里。
哪知小黑皮到了他面前紧急刹住脚步,乌黑的眼珠先是兴奋地上下瞧他,瞧见父亲锁骨附近有几处可疑痕迹,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上前替他把衣衫扣好。“爸爸,衬衣的扣子没扣好!”
“小黑皮,想爸爸了没?”柳逐阳只顾自己高兴,快乐地抱住儿子,欢喜地用脸磨蹭他的面颊。小黑皮长得快,快赶上他的身高了,比他还结实。身高马上会被一手带大的儿子超过,真伤他身为男子汉身为父亲的自尊心啊。
“爸爸!”别看小黑皮今年才12岁,力气不比逐阳小,很不客气地挣开他的怀抱。小黑皮做贼心虚般地左右瞧,没瞧见小爸,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追问:“小爸没来?”如果小爸在,看到爸爸和他脸贴脸,暗中会给他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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