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身高九尺,满脸虬髯,一身青衣站在那里,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威武不凡。他的目光扫视下方,下方一片静悄悄的。
终于,方腊开口说话,道:“诸位兄弟,方今天下,赋役繁重,官府随意欺压百姓!我等一年所得,大半都要被官府夺走!我们在田间辛苦劳作,但是我们的妻子儿女却纷纷冻饿而死,许多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次饱饭!你们说说看,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府,我们还能效忠吗?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愤怒,同时也有一种奇异的煽动力。听到他的话之后,下方的百姓先是一愣,场面无比的沉默,好比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
片刻之后,这“火山”确实爆发了起来,突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大声的喊道:“反了朝廷!反了!”
这个老农刚刚喊出来,旁边的数十人也猛地喊了起来:“反了!反了!”
到了最后,数万的流民都大声的呐喊起来“反了”!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这火山终于爆发出来!
每日里没吃没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冻饿而死,这些流民们早已经难以忍耐,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领头的,只要有人站出来,他们就会跟着那个人反了这个万恶的朝廷。
流民的呐喊声越来越大,周围街道上无数的流民也朝着这边而来,县衙里面的知县、县尉早已经听到了这些声音,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无比苍白起来。原本他们是不想理会这些流民的,可是现在流民大喊“反了”,如果再不做理会,任由这些流民造反的话,他们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知县、县尉大急,他们想要冲出去,劝诫那些流民。可是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县衙的大门突然“砰砰”的响了起来,无数的流民用自己的双手在县衙的大门上狠狠的敲击着。
轰!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前面的大门连同一堵墙都轰然倒塌,在方腊的率领下,无数的流民冲进了县衙之中。
他们见人就杀,县衙里面的任何人,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是官吏还是官吏们的亲属,纷纷倒在了血泊中。
最后,他们在县衙的后面发现了知县、县尉两人,这两人恐怖的看着那些流民,知县已经近乎瘫痪,县尉则是大声的喝道:“你们这些刁民,竟然胆敢造反?你们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吗?”
方腊站了出来,大声的道:“诛九族?你可知道,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不造反,活活就要被饿死、被冻死,造反了还有一条生路!我们造反,那都是你们逼得!”
方腊的话刚刚说完,后面的流民们也纷纷大喊了起来,有人道:“不错,是被他们逼得!我的老父、老母都被饿死,我的妻子前天被冻死,我三岁的孩子也被冻死!我五个兄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活着!不杀了这些狗官,我父亲妻儿他们都不会瞑目的!”
“杀了他们!”
“这些狗官!罪该万死!”
到处都是愤怒的呐喊声,最后随着方腊一挥手,无数的流民朝着知县、县尉扑了过去,知县被人用手掐死,县尉被无数的流民活活的咬死!
“粮仓在哪里?方腊大哥,带我们去抢粮仓,我们要吃饭!”突然又有人大喊了起来。
“走,跟我抢粮仓,抢富户,让大家吃上一顿饭!”方腊顿了顿脚,狠狠地道。
在冬天的冷雨之中,清溪县一片大乱,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杀死,而那些流民们也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食物,终于不用被饿死。
就在方腊起义的当天,周围的十余个州县也纷纷起义,又过了十余天的时间,起义的州县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个,无数吃不上饭的流民疯狂的攻击官府、粮仓、富户,疯狂的去寻找食物、衣服,想要度过这艰难的岁月。
江南大乱。
漫长的冬天已经到来,在高丽的仁川港,这里停泊着无数的海船。
现在海面上到处都是浮冰,海船已经无法行驶,所以只能停泊在这里,有许多工人在船上劳作,对这些海船进行保养。
港口上有许多海军官兵,其中两人正站在寒风之中,呼着热气,一人道:“大哥,阮军长今年留在东瀛了吗?”
旁边的人道:“是啊,不仅是阮军长留在东瀛,张顺军长在北海一带,就连李俊军长也在东海的崇明岛,今年冬天,他们估计都不会回来了。”
先前说话的人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来,今年冬天的战事,我们海军是无法参与了?”
旁边的人点头,道:“可能是吧。现在陆军的力量越来越强,如非必要,我们是不会上岸参战了。”
先前的人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加入陆军了。对了,河东的情形如何?听说朝廷的大军正在围剿河东呢,不知道林冲将军他们能不能挡住朝廷大军。”
后面的人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好了,我们去军校吧!军校今天还有无数的课程呢。”
这两人正是当初跟着李俊等人一起加入梁山的童威、童猛兄弟,他们现在已经是海军中仅次于军长的存在,也是现在仁川港海军的负责人,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河东的军情就在刚刚传到了开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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