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萝萝爬上钢梯, 用力扭转阀门, 猛地一推井盖。西伯利亚寒风蜂拥袭来,冰渣稀里哗啦砸下来,冻得她一激灵。
这是一处矮坡, 密林积雪, 四下悄静。
爬出紧急通道, 旁边是个简陋的气象监测台, 有些年头的温度器竖在里面,温萝萝探头看了一眼,零下47度。
她说:“GPS定位器坏了,老阿婆的人估计找不到这里。”
“那炸飞机的是谁?”白薰华心头一惊,转头问, “半烟,你和安德烈约在哪里会合?”
“犬舍,停机坪东侧。” 宋半烟将怪人拉上来, 三人合力反锁井盖。
宋半烟抬头看了一眼天:“雪再飘厚点我们过去。”
温萝萝仰头望天:“哪有雪?”话音刚落,一点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荡荡地飞下来,从她眼前划过,落在鼻尖。
雪橇犬阿毛打了个喷嚏, 雀跃的在雪地上打滚。高个子哨兵神色紧张, 踏着积雪小跑过来。一见到这些小家伙们,他咧开嘴大笑, 露出两排因为抽烟而微微发黄的牙齿。
“——砰”
一发子弹穿过他的后颈, 射入地面, 溅起一蓬带血的冰渣。
□□口偏了偏,露出一张全副武装的脸。白色的雪地服,白色的摩托艇,一只小部队隐藏在皑皑冰雪之间。
一击命中,小部队立刻快速占领犬舍。指挥者比了个手势,指向三层楼高的瞭望塔。瞭望台上,俄罗斯哨兵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酒壶。
温萝萝朝后方的宋半烟摆摆手,她没看出这队人什么来头。捂成这样子,亲妈见了都以为是贼。
白薰华沉吟片刻,低声说:“军容整齐,装备齐全,应该是橘慕古的人,”
“呜呜呜。”
一只灰耳朵的雪橇犬,没吃地上带麻药的肉块。它趴在地上不断拱舔,试图唤醒渐渐失去温度的哨兵。当它意识到什么之后,忽地仰头发出一声悲切的长啸——
“嗷呜!!!”
声音穿透风雪,瞭望塔上仰头喝酒的哨兵一惊,酒水呛进气管,他难受地低头咳嗽。
“砰!”
一发子弹擦着哨兵的头皮射穿瞭望台的柱子。木渣四溅,扎进哨兵的眼睛,他来不及哀嚎,抱头蹲下,奋力拉响警报。
霎时间,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冰原恒久的空寂。一种危机来袭的恐怖气氛,犹如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瞬间将研究所笼罩。
契尔斯奉老乔伊的命令,带领哨兵队守在升降台旁边。接连的意外让他心生不宁,听见警报声的瞬间,契尔斯立刻下令:“去,通知直升机,随时准备起飞!”
手下冲出去没两步,立刻逃退回来。斯拉脱鲁格研究所又不是军事基地,除了防卫哨所几间屋子,外面就是一览无余的雪地,出去就是活靶子。
老乔伊领着众人到升降平台,一接通电话就听见枪声,顿时怒不可赦:“契尔斯?”
“先生,我们遇到□□烦了。外面有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伙。”
老乔伊硬生生压下火气,扭头对众人说:“先生们,上面正在遭到袭击,请你们待在这里。”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众人顿时吵嚷起来。转念想起死去的中东土豪,顿时噤声不语,只好眼巴巴看着老乔伊带人走上升降台。
老式的机械升降平台,运行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得人牙龈发软。潘小宏却是心中暗喜,瞥了一眼橘慕古,就见老家伙闷声不吭,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们的直升机坐不下几个人。”柳央轻轻摇了摇费奥多尔的胳膊,“你爸爸不会扔下我们吧?”
走神的费奥多尔顿时打了个寒战,想起倒在血泊中的伊万,一张英俊的脸霎时变了颜色。他低头靠在柳央的耳边,轻声说:“也许根本没有袭击。”
柳央始料未及,连忙顺着他的话问:“我们该怎么办?”
“上去。”
“对,上去。天然气管道泄露,一旦爆炸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数十名研究所工作人员蜂拥而至,带来的消息让人群瞬间炸了锅。
“你们在干什么?”
人群分开,山德罗出现在众人面前,助理赛琳娜拎着小箱子,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所长,天然气泄漏了。”
“乔伊先生不让我们上去。”
“所长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请想想办法,先生。”
山德罗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请冷静。苏维埃的意志犹如钢铁,我们面对德国人的坦克都没有害怕过。这是我们的研究所,这里由我们做主。”
地面上,日本人在不断收缩包围圈。
白薰华看了一眼手表:“按这个速度,俄国人最多还能支持一刻钟。”
宋半烟摸摸下巴:“得想个办法。”
温萝萝立即撇清关系:“事先说好,二百万救你出来,其他我不管。”
宋半烟嘴角一挑笑道:“行啊,你走吧。”
温萝萝翻了个白眼,这冰天雪地的能往哪走?
她冷哼一声:“你当我走不了?我怕你们这些小渣渣死翘翘,没人给我结账。”
白薰华盯着远处的战场,心中暗暗狐疑:在俄罗斯境内,秘筹这样一只装备精良的部队,日本人肯定已经准备很久。不计后果的行动背后,到底是为什么?
正在白薰华思量之际,突生巨变:直升飞机驾驶员听着外面枪声,越听越害怕。眼见败势已定,干脆一咬牙开动飞机就打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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