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花几百两银子离京?”得到陈莺儿密报的萧凡皱起了眉。
曹毅挠头道:“城门又没关,想离开大大方方出城便是,花几百两银子走水路,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到底是女人心细,陈掌柜想得比咱们大老爷们儿多。”
“可问题是,谁要离京?是潜逃的官员,还是有人想越狱逃走?”
曹毅一撸袖子,恶狠狠道:“管他娘的什么人,咱们先把人逮起来问问再说,进了锦衣卫诏狱,还怕他不老实交代?”
萧凡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是鱼虾是王八,先一网子捞上来再说……”
曹毅笑道:“没准还能捞着条大鱼呢,当年的道衍和尚也是这般被陈掌柜糊里糊涂的给逮着了……”
萧凡想了想,忽然不怀好意的笑道:“说不定是某个清流大臣在外宅养小老婆被大妇发现了,于是匆忙派人将小老婆送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以抓着这事儿当把柄,要么逼他入奸党,要么……敲他几万两银子。”
“如果他两样都不选怎么办?”
“那就满大街的张贴他小老婆的裸画,不信他不就范!”
“难怪你升官那么快,果然比我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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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时,几个穿着粗布衣裳,头戴斗笠的人出现在秦淮河东岸渡口边。
其中一名肥得离奇,走路一瘸一拐的大胖子左右张望了一番,见附近并无可疑之人出没,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朝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小声笑道:“父王命你们办事果然很牢靠,戒备那么森严的别院,竟让你给混了出来……”
中年男子面露微笑道:“世子过奖了,属下们精心准备多日,等的就是这一天,只要摸熟了内院锦衣卫的换班规律,以及巡逻路线,趁着他们交接的空隙换上衣裳混出别院,其实并不难,属下们受过多年训练,可以在一瞬间伪装成任何不引人注意的角色,躲过敌人的追踪……”
一旁的朱高熙没好气道:“让你伪装成一坨屎你行吗?”
中年男子楞了一下,沉默半晌,长长叹息道:“屎不难伪装,尿才难装……”
三人:“…………”
中年男子看了看天色,忧心道:“三位王子,咱们要快点了,顶多不超过一个时辰,三位王子失踪的消息就会被锦衣卫知道,那个时候全城搜捕,对咱们大大不利。”
三人闻言一凛,不敢怠慢,急忙压低了头上的斗笠,跟着中年男子急匆匆的朝渡口走去。
只有上了船,到达长江北岸,他们才算真正的安全,眼下仍处虎狼之地,处境十分危险。
四五名汉子围侍着三兄弟,快步走向秦淮河边一艘不起眼的粮船。
“蔡掌柜在吗?蔡掌柜?”中年男子弯下腰,低声问道。
轰!
渡口四周的粮仓内忽然涌出一大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飞快朝他们奔来。
粮船的舱房内,施施然走出一名身着儒衫,轻摇鹅毛扇,骚骚然仿若诸葛之亮的年轻男子,男子仰头大笑几声,面带得意之色,说出一句酝酿已久的装逼台词:“各位,本官早已恭候多时了!”
中年男子面色苍白,心头悚然一惊,暗暗放出一句非常经典的马后炮:“糟糕!中计!”
朱高炽一见站在船头那名年轻男子,顿时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脱口道:“妹夫……”
年轻男子正是萧凡,见着他们中间一名胖子叫他妹夫,不由愕然望去,一望之下萧凡惊喜莫名:“原来是大舅子,我还当是谁呢,你们结伴踏青……靠!不对!原来是你们要离京?”
朱高炽大惊:“没有!你疯了?我们只是踏青……”
萧凡立马翻脸:“来人,拿下他们!”
中年男子将朱高炽一推,指着身旁粮仓边运送粮食的骡马,大叫道:“三位王子快骑马突围!”
“可这是骡子……”
“这时候你还挑什么?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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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府军右卫,武举试场上。
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文人科考如是,武人比试亦复如是,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任何竞赛都必须要选出最优胜者,按能力排出名次。
申时一刻,试场上号炮轰然鸣响,手执旗幡,金瓜,节杖的锦衣校尉们从试场外昂然走入,接着便是两列身着绛色衣裳的宦官,他们手提拂尘,半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大汉将军后面,宦官走过后,便是十六人抬的天子銮驾,庄严肃穆,皇威赫赫,跟在銮驾后的,是朝堂文武百官。
天子亲临武举试场,试场内所有人都震惊了,区区一个武举,竟然惊动了天子和满朝文武,这代表什么?说明天子对武举一事的重视,也标志着朝廷重文轻武的风气开始渐渐转变,武人低贱的地位也将从此改变。
今日天子的到来,无疑给武举的开办起到了非常深远的意义,这个意义或许会影响大明未来百年的国运。
试场内,无论的参加武举的武人,还是边沿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向天子大礼叩拜,万人齐呼万岁,声可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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